“盛哥哥……”乔安娜一听，心想自己接下来的那些通告，不由得慌了。
按着江母现在的态度，违约的赔偿金是万万不可能出的。
而能够找上乔安娜拍摄广告的那些客户都绝不会是大气好讲的，必定会死死地咬着乔安娜不放。
乔安娜脸色苍白，顿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母听乔安娜还有脸叫江以盛的名字，面色更沉。
“以盛！”江母狠厉启唇，“左右乔安娜怀孕，你们两个也用不着每天都腻在一起！让她好好养胎生下孩子！你要记住，你以后是江氏的主人，这种女人留在身边纠缠不清只会脏了你。”
说完，江母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以盛，转身离开，病房的门猛地关起。
“砰！”的一声，乔安娜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关门下落更深处。
江以盛冷冷的睨着她，从头至尾也不愿意说一句话，乔安娜掀开被子就想下床时，江以盛却退后几步，“乔安娜，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话落，他也离开了病房。
乔安娜再也站不稳，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小腹的抽疼还没有停下来，她两行清泪落下，衬得脸色更是煞白。
坐在地上许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陌生的号码，乔安娜抿了抿唇，是律少打来的吗？一定是他！她都住院了，律北琰一定会来看自己的。
乔安娜抬手抹掉自己的眼角的泪，咳嗽几声清嗓子，接起。
“律——”
“请问你是乔安娜吗？”是一道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乔安娜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倏地凝滞，“我，我是，你哪位？”
“陵城公安局的，你的母亲袁香玉想见你。”对方声线清冷，没有夹杂一点感情波动。
乔安娜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袁香玉……
乔安娜攥紧了手机，在对方反复确认中启唇：“我……”
拒绝的话在嘴边萦绕了几圈，她垂了垂眸，“好，我会去的。”
她不能拒绝见袁香玉。
她和袁香玉之间的感情早就不如当初在乔家大院时那样亲密，母女之情早支离破碎。
换做以前，心狠如乔安娜，根本不会愿意去公安局见袁香玉，万一被人拍到，少不了在网上添油加醋。
可如今……
她咬了咬下唇，她的把柄在袁香玉手上。
袁香玉既然能要求要见她，必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想到了她乔安娜不敢拒绝见面。
乔安娜手按在床边撑着坐起来，眸光流转。
*
乔安娜在医院休养了三天，脸上逐渐起了血色，可这整整三天里，除了护士，没有任何人来。
江家的佣人都不屑来这里。
乔安娜靠在床头，睨着微微亮起的手机，微博上又掀起了一番热搜，还是跟她有关系。
如今的乔安娜，当真的挂上了贱人的称号。
被子下的手紧紧地攥着，她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律北琰，她一定要翻身。
她不信难道乔安安就该站的这么高！
护士推着推车进来，面无表情道：“吃药了。”
说着，护士便将药盒丢给乔安娜，乔安娜将药盒拿起来，垂眸乖顺地将药盒里的药丸一颗一颗的抠出来，伸手探向床头柜放着的玻璃杯。
“啊呀！掉了。”乔安娜手一松，手心的药丸便全数掉在了地上。
护士拧眉不耐，“粗手粗脚的！看看药盒里还有没有药。”
“没有了。”乔安娜握着水杯，放低了音量，显得整个人弱弱的。
护士忍不住翻个白眼，余光瞥了一眼果真空荡荡的药盒，只好弯身在推车的第二层去找乔安娜需要的药，却不想刚刚找到，脖颈忽地传来剧痛。
她捂着脖子，回头去看，却还没看清楚是谁打了她，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杯子掉在地上，一地碎片混着水渍。
乔安娜光着脚就站在那里，面色紧张，看护士倒下后连连深呼吸，回头看着病房门口。
她将门反锁又返回将护士身上的护士装换下。
十分钟后，病房门又一次推开，乔安娜低着头扯着自己的口罩恨不得将自己的一整张脸给遮住，她推着小推车往电梯走去。
电梯口，江家派来的保镖就守在那里。
嘀——
电梯门缓缓打开，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垂眸扫视打量她一番，乔安娜紧张的屏住呼吸，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推着小推车入电梯，眼见着电梯门要关上，保镖忽地沉声启唇，抬手挡住要合上的门。
“等下。”
“……”乔安娜喉头上下滑动，声线微微发颤，“怎么了？”
保镖弯身将地上的一瓶药捡起，道：“药掉了。”
乔安娜长吁一口气，压着嗓子：“谢谢。”
保镖这才将手收回，电梯门终于合上，乔安娜将口罩取下来，汗珠顺着额角滑落，睨着荧屏上显示下落的数字。
一个小时后，陵城公安局。
会见室内，值班警察守在门口，乔安娜坐在里面，等待着袁香玉。
袁香玉的案子是时隔十年重提，一系列的手续还没有走完，还在准备更多的材料和证据，只能暂时拘押在公安局里的拘留室内。
乔安娜约莫在室内等了十分钟，门才再度打开，袁香玉换上了暗淡的灰色长衣长裤出现在门口。
警察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进去后便将门关上，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你们只有半个小时见面的时间，有什么话赶紧说。”
袁香玉踉跄了几步，头发散乱，如果不是那张脸，乔安娜几乎认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袁香玉。
“妈。”
袁香玉咳嗽了两声，拉开椅子坐在乔安娜的对面，“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乔安娜沉眸，“你找我有什么事？”
“……”袁香玉睨见乔安娜眼底的不耐烦，当即便苦涩漫了全身。
好好的一个家，如今竟弄得遍地生恨。
“我要你救我。”
乔安娜蹙眉，“救你？”
乔安娜从乔安安嘴里得知袁香玉被抓的消息后便想办法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可不希望袁香玉做的一些事情影响了自己的路。
如今她在江家已经步步难行，如果袁香玉做了什么事情，她不想背锅！
她原想着袁香玉如果只是因为赌债，那被关起来也是该。
可……
乔安娜嗤笑，“你杀了人，让我怎么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