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侦大队出来后,云晚景便赶回了医院。
站在病房外,看着病chuang上面无血色的易年和一旁伤心欲绝的杨秀萍。云晚景叹了口气,轻轻掩上门,走向廊道尽头的小阳台。
此时的天空乌云密布,看不见一丝光亮,狂风肆意的掠过,将女人的长发和衣摆使劲地抽打在她的脸上身上,火辣辣的有些疼。云晚景双手用力扶撑住栏杆,才不至于担心会被风给刮走,望着那明明还是白天,却如同黑夜般令人压抑的天空,她踯躅了一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松开了被咬的已然出血的下唇,掏出了手机。
她先是给中医院提出了辞职请求,并答应后续手续会尽快办理妥当。然后联系了一个有经验的护工,要求她明天早上开始上班。再厚着脸皮的让莫惠芬帮忙找个保姆,只解释说是自己和易年最近都很忙,没时间做饭,对于易年受伤之事却只字未提。最后她打给了苏寒,让他将致远和云顶最近要处理的文件整理好后送到易年的病房,因为她这几天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易年身旁,她不能再让他出事。
交代完所有事后,云晚景长长地吐了口气,抚了抚被风刮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转身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须臾是一声巨大的响雷,滂沱的雨点应声而下,瞬间打湿了整个阳台。云晚景微微扬眉,放开了扶在门上的手,将被风吹得打横的雨柱关在了门外,也关在了身后。
云晚景换上隔离服,轻手轻脚地进了病房,房间里因为只亮了盏小灯,感觉有些昏暗。她走过去半蹲在病chuang前,睨了眼闭目昏迷的男人,伸手替他掖过被角后便覆上了那只没有插针管的手背。却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比之前更为冰凉,不禁心疼地将他包裹在手心里,送至唇边不断地哈气。慢慢地似乎感觉到他的温度上升了些,这才舒心地笑了笑。
杨秀萍坐在一旁将这些都看在眼里,难得对她心平气和的说,“我在这里这么久却没发现他的手冷,看来还是你细心些。”随后又补充了句,“你对他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好许多。”
云晚景有些赧然,转头看向满脸倦容的杨秀萍,不由关切地说道,“妈,您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我会照顾好易年的。”
“我走了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您放心,我请了个护工,明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