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班主任忍不住开口，“您的女儿还是个高中生，她成年没几天，您不能害了她。”
“老师你不知道，”顾金城痛心疾首地说，“我这个女儿一无是处，沈氏集团的继承人看上了她，已经是天上掉下馅饼来。招惹了沈非，又不明不白搬出来，以后谁还要她？”
班主任向上瞟了一眼天花板，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依旧保持平和的语气：“顾晴空很优秀，她可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她这样目无尊长，粗鄙不堪的丫头哪来的未来？”
顾金城对顾晴空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限度，他冷冷盯着顾晴空，企图用这种方式逼迫顾晴空就范，他哪里知道，现在的顾晴空，已经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控制的可怜孤女了。
见顾晴空完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顾金城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当着班主任的面又不好直接发作，于是，转而笑眯眯对班主任说：“老师，我还有点事情想跟顾晴空说，您看您……”
他以为自己这样说，班主任就会知趣，转身离开，可是班主任不仅没有离开，还看了一眼手表，认真地告诉他：“还有五分钟就要考试了，顾晴空现在得回教室。抱歉，顾先生，这是全市联考，所有高三师生必须遵守规则。”
顾金城听到他这样说，表面尴尬笑着，心里骂翻了天：“这个拿根鸡毛当令箭的，该死的家伙！”
“顾晴空，”顾金城转而喝道，“今天傍晚我会来接你，你得跟我去沈家道歉！”
“凭什么要我道歉？”顾晴空漫不经心地问。
“就凭我是你爸爸！”顾金城气得面红耳赤，手挥起来，又一次想要打在顾晴空的身上。
班主任挺身而出，把顾晴空拉到自己身后，像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顾金城想要做什么，他笑呵呵说：“顾先生，我先带顾晴空回去了。”
说完，他推着顾晴空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时，他开着门，转身望向顾金城。
顾金城感受到了班主任用无声目光发来的逐客令，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还狠狠瞪了顾晴空一眼。
班主任关好了办公室的门，带着顾晴空往回走。
路上，他连叹了几声，才说：“抱歉，晴空同学，老师没见过你爸爸，不知道你们父女之间……早知如此，我便不带你去见他了。”
“没什么，老师，您不必道歉，”顾晴空笑着说，“一个父亲面对自己的女儿，就像是面对仇人一样，这种事情就算是说出来，又有几个人能相信呢？”
班主任摸摸自己有些后退的发际线，又叹了一口气。
他也有一个女儿，很可爱，每天下班不管多累他都要抱一抱自己的小可爱，他的确没办法理解，居然有父亲能够那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想来想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顾晴空，最后只好放缓声音对顾晴空说：“好好努力吧，等到你有了实力，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