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别这么说嘛,怪让人尴尬的。”顾晴空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淡然,这让罗然对她的戒备又多几分。
“你还有什么把戏,使出来吧,你这样的实力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筑基四段,呵呵,这样的实力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对于他的嘲讽,顾晴空丝毫没有动怒,她依旧笑嘻嘻,问他:“我这样的实力不够看,听说你们家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小公主罗语菲,也不过筑基五段呀!罗语菲都二十岁了,实力才比我高一段,我还见过你们家一个长老,长得跟老鼠成了精似的那个,一把年纪了也就我这水平。你们罗家人在笑话人之前,不考虑一下自家的实际情况吗?”
罗然听了她的话,被气得够呛,顾晴空心里想着:这就生气了,如果告诉他,自己杀了他们家两位长老,还扎罗语菲一刀,他是不是得当场疯掉?
可惜现在顾晴空不能对罗然说这些,刺激他一下只是为了让他心神紊乱失去判断力,如果这一招玩大发了,激起他强烈的斗志来,非要为死去的那些罗家人报仇,顾晴空就要扔在这里了。
顾晴空瞥了一眼那些退在屋子一角,一个比一个狼狈的人,心念一动,对罗然说:“不玩儿了,走了。”
使出清风步,顾晴空身子一闪向右,罗然迅速追上去,不料顾晴空只是耍了个虚招,没跑出几步,转而冲向之前呆过的休息室。
她记得从休息室那边离开的路线,黄经理有说过。
顾晴空迅速从休息室另一侧的门跑出去,拐进一条两边都是树的鹅卵石小道。
此时天黑着,夜色正浓,顾晴空的衣料抖动声,和后面罗然追上来的脚步声在黑夜之中分外明显。
修者的视力总是好到令人嫉妒,顾晴空奔跑在无星亦无月的黑夜,行动便利如在白昼。
罗然也绝不认输,追上来的速度,让顾晴空没办法歇息片许,只能一直向前奔跑。
去哪里好呢?
这家伙跟得这样紧,新租的房子总是不能回了,想想也没地方可去,不如……
顾晴空抬起眼,望向不远处长满树木的山。
就那里吧,在那里想办法甩了这个家伙。
心里这样想着,顾晴空脚下步子加快,调动起周身的力量全速向前。
一片不起眼的金属片,从后面追上她的后心,企图毁掉她的脊柱。
顾晴空笑了一下,召唤出一根藤蔓挡住自己的后背,于是那枚要命的金属片卡在了藤蔓之中。
“我看你能逃多久。”罗然的声音被风送过来。
顾晴空随手抓下两片树叶,双手一握,绿色的树叶瞬间变得枯黄。
她把手中的树叶扔在地上,这样怪异的行为并没有引起罗然的注意。
直到罗然从那两片树叶边跑过,沉寂于地面的树叶,随风而起,悄悄贴在他的后心上。
顾晴空打了个响指,树叶瞬间起火,离火引燃罗然的上衣,罗然发觉后愤怒地骂了一句,果断脱掉自己的上衣丢在路边。
便是扔掉一件衣服的耽搁,罗然再抬起头,发现顾晴空已经跑出去很远。
对此,他并不怎么懊恼。
“不过筑基四段,再能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猫在猎到老鼠后不急着吃掉,而是要折磨老鼠一阵,在老鼠极度痛苦中慢慢将老鼠吃掉。
罗然此时心里,生出的便是这样的想法。
顾晴空从马路上跑过去,眼前就是一片高档别墅区,她眼前五十米处有铁门阻挡,门岗内还有严格的保安盘查陌生面孔来到的目的。
然而这些并不能将她阻拦住,顾晴空纵身一跃,从别墅区外的围墙上翻过去,在门岗保安亭后悄悄潜入夜色。
罗然紧追不舍,顾晴空在房子之间迅速穿梭,让他无法打到她。
顾晴空终于看到她的目的地,那座山,脚下铆足了力气,使出清风步冲上山去。
罗然哈哈大笑,他始终跟在顾晴空身后几十米的地方,见顾晴空脚下发力,心中越发得意:“你跑到这里来,是给自己选一处风水好一点的墓地吗?”
顾晴空没有回答他。
尽管,她真的很想回已一句:“给你选择墓地。”
可是,她已经没有那样的余力,一把力气全用在了跑出各种s形的逃命路上。
“过来吧!”罗然爆喝一声,一拳打出去,顾晴空立即朝一旁闪过,可惜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裹挟着灵力的拳风撞在她的侧腰上,痛得她向一旁摔倒下去。
罗然瞬间来到眼前,挡住了顾晴空的路,他睥睨着她,眼中燃烧着仇恨和愤怒的火焰。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罗然弯起五指,以灵力隔空将顾晴空脸上的面具抓了下来。
天上乌云堆积,云层越来越厚。
就在罗然看向顾晴空的时候,由远方传来一道压抑的雷鸣。
更近些,一道闪电映亮天地,更响的一道雷在耳畔响起,盖过了罗然那一声惊讶的:“啊!”
“居然是你。”罗然说。
“你认识我?”顾晴空捂着自己的侧腰,手上湿润一片,拿到鼻端一嗅,果然是鲜血的味道。
“我当然认识你,你是顾晴空,那个什么沈非的未婚妻。我在语菲公主那里见过你的照片。”
“哦,”顾晴空捂着自己流着鲜血的侧腰,居然还能笑出来,“那你也知道,你们的小公主是怎样卑鄙地想要把我的未婚夫抢走吧?”
“你们罗家人一个一个,还真的是很不要脸,要么想要抢人家的未婚夫,要么想要霸占别人的财产。”
“那又如何呢?你们这群卑贱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争抢资源?这个世界就是胜者为王,你说的那些,不过是弱者的强言狡辩。”
罗然冷冰冰看着顾晴空,忽地笑了一下:“其实你的资质不错,这张脸长得也不错,如果给罗家留下个后代,应该……”
他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但是顾晴空已经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