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被定位为才十五岁的男孩子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
“沈非，”顾晴空压着嗓音说，“请你善良一点。”
“听起来有些斗志了。”沈非说道。
嗯？沈非的意思是，刚才说这些是因为她看起来蔫蔫的，没有斗志？
为了防止他继续说那些刺激人的话，顾晴空只好应道：“嗯，有斗志了。”
“那就好。”沈非忽然停下脚步。
他们正在密林中央，前后左右都是墙一样浓厚的白雾。顾晴空跟着停下来，望着沈非平直的肩部线条，不明所以。
“我有一个疑问，希望你能够解答。”沈非说着，慢慢回过头来。
顾晴空看见他的那双向上扬起的凤眸，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被他发现了什么？
沈非看着她，缓缓开口问道：“我的名字，你是从何得知的？”
这一问，问得顾晴空的头皮发麻。
“我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吗？”她轻笑着问，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让自己声音不那么扭曲。
“没有，你一次都没有问过。”沈非说。
的确，顾晴空想起自己当时只想离他远一点，话都不想和他说，更不要说问他的名字。
“我的手下也没有叫过我的名字，连姓氏都没有提及。”沈非又毁了顾晴空的另一条可以用到的理由。
“南希告诉我的。”顾晴空说。把这一点推到南希头上，回去之后提醒南希不要漏嘴就可以了。
“不会。”沈非平静地否定顾晴空的回答。
“嗯？”顾晴空还是不懂。
沈非看起来很好心地，向她解释：“南希不可能将我的名字告诉你，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南希连自己的真实名字都不该告诉你，这是一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的低级错误，南希不可能犯。”
这一点南希真的没有告诉过她。
“所以，一开始你就怀疑我了。”顾晴空很无奈。
“嗯。”沈非点点头，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悲悯。
“为什么用那样的目光看我，你觉得我是智障吗？”顾晴空索性做一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管他怎么处置自己呢，横竖都打不过他。
“说，你是谁？”沈非一字一顿，几乎是给顾晴空下了一道命令。一道，她必须遵从的命令。
顾晴空闭上眼，缓慢深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再睁开眼时，她已经变回那个在修真世界里叱咤风云的王。她抬起头，用极具威严的声线说道：“我和你们之中任何一股势力都没有关系，不必担心，我不会害你。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寻找恢复实力的办法，别无他想。”
“恢复实力？”沈非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当然不会。”
她的回答让沈非有点意外，但也只是一丁点的意外。他挑了一下眉，用一种不可捉摸的目光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如果我说，罗家人都是废物，你会不会因为愤怒而当场打死我？”顾晴空微微歪过头，用懒洋洋的男孩子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