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沈非又说。顾晴空听得出，他声音中的睡意已经散去。
沈非的呼吸落在她的后颈，温热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痒，于是身体僵硬起来，一如昨夜。
沈非察觉到她的变化，禁不住笑出了声，腹黑的本性紧跟着意识清醒过来，他笑弯了眉眼，将一个吻印在她的颈窝。
顾晴空的反应不出他所料，不再是身体僵硬，而是瞪大了眼睛呆愣在他的怀里。
沈非捏捏她发红的耳垂，顾晴空没有抗拒，她已经无法对他的行为作出什么反应，人依旧傻傻的样子，连如何呼吸都已经忘记。
过了不知多久，顾晴空才从一片空白的意识之中抽离，回眸瞪了沈非一眼，沈非看见，一时乐不可支。
“过分。”顾晴空低声说，但她没有用力推开。奇怪的是，对于沈非的亲昵，她并不讨厌。
想来，是因为沈非身上的灵气充足，吸引了她作为修者的天性。如此，她便松了一口气。
肩上蓦地一轻，身后的沈非已经起身，等到顾晴空懒懒回过身，他正在对着落地镜整理西装。
“晴空，帮我。”他说。他的左臂被纱布包裹着，看起来并不适合做太细致的工作。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
顾晴空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他面前，替他扣好扣子，将一条灰色的领带绕过他的脖子，兴致勃勃地系起来。可惜，鼓捣了几下，她就发现自己完全不懂得如何系一条领带。
她皱起眉头，将手里的领带绕来绕去，却怎么也绕不出个门道。
沈非看她对着一条带子左右翻腾，笑着问道：“你是想做什么，系一朵花吗？”
顾晴空皱着眉看向沈非，又低头看看手里的领带，再看进沈非的双眸，脸上多了丝许尴尬和无助。
“我教你，”沈非用温和的声音说，“来，把手借给我。”
他用完好的右手牵起顾晴空的一只手，将领带的一头交到她的手上，自己握着另一头，围着顾晴空手里那一段上下绕几下，西装袖口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腕，她抿抿嘴，觉得有些痒。
沈非时不时纠正顾晴空捏领带的姿势，指尖感受来自顾晴空的柔软和温度，同时将自己指尖的温度留给她。最后，他轻轻按着她的手指借力，将领结收紧。
“学会了吗？”他问。
“嗯？”顾晴空抬起头，方才她对着沈非的领带出神，忽然被问到问题，眼神中透露着些许迷茫。
“看来没有学会。”沈非叹了一声，语气中并没有丝毫的无奈，相反，他的眼角染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没有关系，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学。”
“有很多时间……吗？”顾晴空轻轻重复他的话，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是一个肯定的回答。
空气中氤氲着别样的温度，某种被埋在心底的情愫悄无声息地试探着，企图钻出土壤。就在这时，沈非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毁掉了微妙的氛围，顾晴空后退一步别过身去，若无其事地叠起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