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顾碧蓝在哪里。”顾晴空打量着手里的红酒，压着声音问道。
经过方才简短的打斗，韩炎霖应当对自己和对手的实力差距有一定了解，但是，他并不打算轻易妥协。
顾晴空冷眼看着他捋开被水弄乱的头发，两臂搭在浴缸边缘，顺势歪着，没有骨头一样，笑着看向顾晴空：“我都说了，想从我嘴里问到顾碧蓝的下落，休想。”
“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顾晴空冷冷说道，殴打韩家四少爷，其实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她举起手里的红酒，正要朝韩炎霖砸过去，却听他慌忙叫停。
“慢着——”韩炎霖伸出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顾晴空耐着心听他把话说下去，只见韩炎霖又在捋他的头发，将一脑袋的毛逆着捋向后脑勺，慢慢悠悠地说：“这么好的酒，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沈非派来的人，这么不懂得欣赏美好吗？”
“沈非？那是谁。”顾晴空侧过头，冷冷问道。
“你不知道沈非？哈，”韩炎霖忍俊不禁，“你会不知道沈非是谁？是在糊弄傻子吗？你看小爷我会是个能够随你糊弄的傻子吗？”
“我的确是不认识什么沈非，既然你要认定我是他派来的，那就随你的便吧。”顾晴空轻哼了一声，继续冷声说道。
如果她执意否认，韩炎霖会认准了她是沈非的手下，顾晴空这样说，韩炎霖反而生出丝许疑虑。
“你真不是沈非的手下？”他问。
顾晴空呵呵笑了两声，道：“你方才还说我是，我便勉为其难附和你的话，就做一回沈非的手下吧。”
韩炎霖脸色一变，他死死盯着顾晴空的脸，企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哪怕是一丝一缕的破绽，可惜，他注定要失败。
顾晴空的脸被鸭舌帽和衣领分割占据，帽檐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纵使韩炎霖眼力再好，也别想看出分毫的问题。
顾晴空歪过头，笑着打量韩炎霖，有一种名为认真的东西，正从他的身上缓缓苏醒。
他的腿动了一下，似乎是随意伸开，顾晴空猛地后退，在她动起来的同时，一道水花扑出来挡住她的视线。刹那间，她瞪大眼睛，看见水帘后模糊的人影，顾晴空双手在额前握拳交叉，刚好挡住了韩炎霖踢过来的一脚。
月下，韩炎霖后退一步，在一滩水迹上站稳，衬衫贴在身上，银色的月辉落在他腰部结实的线条上。
歪得不像样子的领带因为碍事，被随意扯掉甩在地上，韩炎霖背对月光，随着拳头握紧，关节发出一阵清脆的“咔嚓咔嚓”声。
他说：“你要留在这里了。”
顾晴空摇摇头：“我不喜欢眼神有问题的人。”
随着一声轻蔑的笑，韩炎霖冲上来，和顾晴空打起来。
这一次，他真的没有保留实力，每一拳每一脚都击向顾晴空的要害，力道极大。顾晴空自知，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这样的拳脚随便挨一下，怕是都要丢掉半条命。
她动用了部分灵力，贴着躯干表面结起一层防护罩，免得一个大意被打死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