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夜汶上执意要跟夜母离婚,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提到这个问题,夜家老二夜汶一的太阳穴胀痛,不由想到现在一团乱的夜家。
那晚,他去照顾大哥,结果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大嫂在跟大哥说什么,是大嫂让人偷换了当年那份亲子鉴定的样本,还没等他回过神,就看到大哥摔门而出。
第二天夜母便因为饮酒过度驾驶再次出了车祸进了医院。
他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父亲沉着脸不说,他也就没敢再问。
第二天早上,夜母的病房里,夜汶上并没有出现,找不到人,三天后大哥再出现,脸色苍白憔悴,第一句话就是:“我打算离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夜汶一也不敢胡乱断言,毕竟他不是当事人,不清楚这里面的纠葛。
医院里。
夜汶上从没想过,想不到的是,自己错失所爱,与亲生骨肉分散二十多年,都是拜自己如今的枕边人所赐。
夜汶上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夜母,红了眼圈,她说不是她换的。
她说她仅仅是拿了一份亲子鉴定书寄给夜家而已,她说她这么做只是太爱他了,甚至可以以死明志,可是,要他怎么再去相信她?
夜汶上去了洗手间,冷水泼在脸上,他才稍稍冷静下来,给顾云卿拨了个电话。
顾云卿接到夜汶上电话时,刚好开完了一个会议。
夜汶上每回来电话,十句话里有八句不离夜小白,顾云卿边开车边说:“您放心,我已经和她联系上了,她目前很安全。”
想到夜小白暂时还没有回到顾云卿身边,夜汶上很是担心,“那你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有人在照顾她,很快我就会把她接回来的。”顾云卿示意埃里克斯出去,承诺道。
并没有说夜小白就在他身边,他认为,夜家人并不需要知道。
夜汶上这才放心,?挂了电话,回到病房,这一次,他推门而入,站在病床前,看着还没从抢救中醒过来的妻子。
她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背上挂着点滴。
他望着她口鼻上的氧气罩,怨吗,恨吗,最后竟都化为了惆怅的苦涩,要不是当年他跟夜小白母亲之间缺乏信任,又怎么会给了旁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怪别人,倒不如怪自己,却又忍不住,想要责问苍天,为何要这么捉弄于他?
看到夜母的手指动了一下,夜汶上知道她,只是不想面对自己而已。
站了良久,夜汶上才看着夜母的脸,说出一句话:“你我夫妻缘分已尽,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等你醒后,签了吧。”
话毕,他不再多加停留,拉开病房的门,犹如来时那样,静静地离开了。
病房门合上的刹那,病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然后转头看着旁边的氧气瓶……
夜汶上开车回家,半路上,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他的夫人出现了休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