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章治突然沉默了下去。
见状,冯祺朗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说不出来,是心虚了吧?”
章治皱着眉头:“当时我一个人在家里并没有什么证人,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但我真的没有买蛋糕。”
“你说没有就没有?不是你为什么外卖员会说是你买的蛋糕呢?”
“万一那个人不是外卖员呢?”章治不甘心的反问他。
两个人的视线再次对上,噼里啪啦的。看着又要往一言不合吵起来的方向上发展。
云裴只觉得偏头疼,看章治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她也慢慢的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对冯祺朗说道:“你先别着急冷静一下,不知道警察同志能不能帮忙调查。”
警察点了点头:“这件事暂时就如果我们把这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们都会受到我们的人的看管。”
对于这一点三个人都不是很介意,相反反而很赞同,因为这样十分有效地阻止了危险。
毕竟现在冯祺朗也没完全放心章治,而云裴不用随时担心两个人会打起来了。
医生走了过来,告诉他们:“冯先生,云小姐你们的侄女已经醒了,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冯舒醒了?
云裴跟冯祺朗惊喜不已,他们当然要过去看。章治也跟了过去,他只是想找冯舒问问清楚蛋糕的事情。
几个人很快来到了冯舒所在的病房。
小家伙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都紧紧的拽着被子,看上去像是可怜无助的小动物一样。
“舒舒。”云裴身体里潜藏的母爱的一部分立马被激发了出来,心疼地走了过去,将小孩儿揽进自己的怀里。
冯舒害怕的抖了抖,用力想推开云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力气,之后小孩儿开始失声尖叫表现得十分反常,云裴跟冯祺朗他们都被冯舒这样的反应给吓住了。
“舒舒,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云裴姐姐啊!”云裴不断跟小孩儿解释自己的身份,同时心里还涌现出一些不安的感觉。
就连冯祺朗都跟着皱起了眉,他想过去跟冯舒接触,但是同样被躲开了。
冯舒哭的越来越厉害,整个病房里都是令人心碎的哭声。
这样的情况实在反常极了,冯祺朗他们只好找来了医生,医生给冯舒打了镇定剂之后,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冯舒又重新睡了一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倒是不哭不闹了,安静的有些过分。
“舒舒?”云裴小心翼翼叫着她的名字,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她。
听到云裴的声音之后,冯舒果然抬起了头。
“嘿嘿。”
她对着云裴露出了一个有点憨状的笑容。
云裴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心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忍不住看向了冯祺朗,向他求助:“你有没有觉得舒舒看上去怪怪的?”
冯祺朗点了点头,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把他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刻不容缓的再次找来医生,医生了解了情况之后,神色紧张的给冯舒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看到拍出来的片子之后,医生的表情越发凝重了。
“医生,这是怎么了?”
“这……”医生为难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沉重的事实说出来。
他越是这样云裴越心里越没有底,愈发慌张。
“到底是怎么了?你能不能说清楚,这样吞吞吐吐的,我们反而更加担心。”
医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冯先生,云小姐,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很难以接受,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冯舒她现在变成了一个脑瘫患儿。”
砰!
脑瘫两个字像是一把重锤将冯祺朗跟云裴都砸得晕晕乎乎。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早上还正常的孩子,下午就跟脑瘫两个字扯上了关系。
“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虽然已经给她洗胃了,但到底还是我一些。农药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副作用,尤其是脑子这一块儿……”剩下的话医生都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于残忍。
换做是谁也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冯祺朗尤其愤怒,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问医生:“这种情况很有治愈的可能吗?”
医生为难的低下了头去,却又不得不把这个扎心的结果告诉他们。
“可能性恐怕不在以后你们还是好好照顾这个小女孩吧。”
云裴不堪打击,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云裴。”章治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跑过去接住云裴。
不过在他还没有碰到云裴的时候,就已经率先被冯祺朗给挤开了。冯祺朗厌恶的瞪了他一眼:“离她远一点,谁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你害我们害的还不够吗?”
章治哑口无言,到不是心虚,只是眼前的这种情况,他实在没有办法跟冯祺朗吵起来。
尤其是当冯舒的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时候,心情莫名的沉重,就好像有人在他的心口上放置了一块大石一样,压抑的他快喘不过气了。
章治心里甚至隐隐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手慢慢捏成拳头,上面青筋盘虬着。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罪魁祸首来,给冯舒一个公道。”
“公道?”冯祺朗忍不住冷笑,嘴角满满的苦涩的味道,“这种东西有什么用?难道能让舒舒完好如初,什么事也没有吗?”
“……”章治说不出一个字来,因为他知道冯祺朗所说的都是事实。
就算找到幕后凶手又能怎么样?对冯舒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她也不可能重新变得健健康康,对冯祺朗跟云裴来说,这都是个不可磨灭的沉重打击。
但就算是这样,就能凶手逍遥法外了吗?
章治咬了咬牙一言不发的从这边医院离开。很快开车来到了何俊阳的住处,当何俊阳打开门之后不由分说地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何俊阳皱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满道:“你这是又发了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