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封景霆已经顺利来到床边,他一坐下,就感觉她温温软软贴了过来。

    这次,倒是挺主动的。

    不经意间,封景霆闻到空气里异样的花香,眉头不自觉拧起。

    这香味,有点古怪。

    伸手摸到她的脸,封景霆体内的欲念也被勾了出来,俊美的脸庞压了下来,找到楚翘柔润的唇瓣,深深吻了起来。

    他喜欢吻她的感觉。

    不用担心吃到一嘴的化学颜料,她的唇有着果冻的口感,新鲜软滑水润润。

    他的手也不闲着,摸索着楚翘的手脚给她解绑。

    此时的楚翘已毫无理智可言,手脚一得到解放,便如胆大的猫儿,开始挑逗扑上他。

    女人,这次是你惹的我,待会儿可别喊痛。

    男人身姿矫健,揽过楚翘不盈一握的腰身猛地一翻,转瞬间便将女人压在了身下。

    夜,才刚开始,能做的事太多太多。

    ――

    封景霆一觉醒来,睁开眼,眼前依旧是黑黝黝的,看不到一点点光明。

    一年了,从开始的抗拒,把自己关闭起来,任何人都不想见……到后来慢慢习惯了这种没有光亮的生活,也就麻木了……

    封景霆翻了个身,伸手往旁边一拂,很有弹性。

    不用看就能感受到很美。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女人的身体产生这样的眷恋了,自从失明以后,他对很多事都厌倦了,包括情爱。

    她可真是百里挑一的幸运儿。

    舍不得离放开她这软玉温香的身体美好,但又不得不放手,因为他要走了,在她醒来之前,他必须离开。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眼瞎的样子。

    他的骄傲,不容任何人践踏。

    他给她拉上被子,踏着黑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刚出了屋,周管家便焦急来报。

    “少爷,太夫人快不行了,夫人催您做完手术赶紧回去,太夫人唯一的愿望就是您亲眼守着她离开这世界。”

    对他疼爱有加的奶奶,是封景霆为数不多的软肋,男人冷硬的脸上浮现一抹深沉的伤痛。

    “联系航班,尽快出发。”

    “是。”

    周管家眼中的欣喜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来,正要去安排,封景霆叫住他,突然问出一句。

    “她叫什么?”

    周管家愣了一下,意识到少爷问的是谁,连忙道:“楚翘。”

    “哪个qiao?”

    眼底闪过一丝迟疑,只是一瞬,脑海里忽然冒出某个名字,周管家坚定道:“俏,俏丽的俏。”

    顺水推舟,正好做个人情。

    俏。

    封景霆默念着这个字。

    她的容貌一定也如名字这般俏丽动人。

    说不定他以后还会找她,毕竟,跟他身体合拍,让他特别有感觉的女人,不多了。

    “把我的名片留给她。”

    她如果不傻,就该抓住机会。

    周管家又是一愣。

    什么,少爷要给女人名片,他没听错吧。

    “少爷,你确定?”

    封景霆不耐烦地低喝:“照我的话去做,少罗嗦,还有,再让我发现你自作主张,立刻给我滚蛋。”

    他在房里闻到的花香味有问题,一点点还好,症状不明显,但吸入过多会乱性,变得狂野,失常,不受控制。

    “我,我只是想增加一点情趣,让少爷更加尽兴,我老糊涂了,再也不敢了,少爷原谅我这次吧!”

    周管家抡起手往脸上扇巴掌,颤抖着声音向封景霆请罪,心中却有了决定。

    乱少爷心神的,不能留,尤其是坐过牢的病女人。

    这一段见不得光的露水之欢,注定只能消逝在时间的洪流里。

    ……

    七月的天,明明很热,楚翘却感觉身体里渗出一丝丝的冷意。

    她呆呆坐在医院大厅的排椅上,手里紧紧捏着一张b超单,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平坦的小腹,神情格外恍惚。

    周遭路过的人好奇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子,都在想她怎么了,一个人傻发呆。

    高跟鞋发出的当当声一步步靠近,清脆中带着一阵明显的急促,到楚翘身边时,戛然而止了。

    楚翘掩着长长的睫毛,看到映入眼帘的黑色细带高跟鞋,这才愣愣抬头。

    赵怡然一屁股坐到楚翘身边的椅子上,拿手扇着风,化了淡妆的脸上已有少许薄汗渗出,爽利的声线里夹杂着一丝丝喘息。

    “快被你吓死了,没头没脑说闹出人命,还以为你又摊上官司了。”

    五年前的那场事故,赵怡然至今记忆犹新。

    楚翘站在审判席上,一脸的木然,空洞,整个人就像浸在一潭密不透风的死水里,与外界彻底没了交流。

    伤者家属索赔五百万,说是可以私了,楚昭南一分钱也不肯出,于是对薄公堂,当时天太黑,找不到目击证人,谁也证明不了楚翘伤人是受到骚扰不得已自卫反击,等待她的只有冰冷的牢狱之灾。

    十五岁的花样年纪,家世好,长相又是一等一的出众……这样的女生天生就是站在舞台上受人追捧的,可因为灾难般的变故,一度落入尘埃里,命运从此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多么令人扼腕。

    连早就定好的未婚夫,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转眼成了别人的男朋友。

    更心塞的是,那个别人还不是陌生人,小时候的玩伴,读书时的同窗,抬头不见低头见。

    赵怡然每每想起就是一阵唏嘘。

    见楚翘又是这般魂不守舍,手里紧握着一张单子,她下意识地抽了过去,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关键字,抑制不住地一声大叫。

    叫完,赵怡然反身性望了望四周,拉着楚翘咬耳朵。

    “你什么时候交男友了,未婚先孕,你赶潮流啊。”

    “谁说一定要找到男友才能有小孩。”

    楚翘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赵怡然更惊了,圆瞪着眼打量楚翘。

    “就算孟小白要跟沈清清订婚了,你也没必要自暴自弃随便找个男人……”

    后面的话,赵怡然实在说不下去了。

    看到赵怡然又急又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模样,楚翘心头一暖,突然感觉没那么糟糕了。

    事实并不是赵怡然想的那样,但楚翘不想跟好友解释,因为那段被绑被强迫的经历对她来说是无能为力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