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倾绝天下:听说罪臣又作妖了 > 第336章 笑言委曲问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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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看到人们遛鸟,总同情那鸟笼里扑扇着翅膀、渴望外界的小生命,不禁替鸟儿憎恨锁住自己的铁笼,束缚自己的人类。而如今猛然发现,被关在鸟笼里的并不是鸟,而是人类自己!锁住人类的不是外界强大的力量,正是人类自己。可悲啊!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人类争先恐后地进入鸟笼,再把锁锁好,确保自已安全待在笼内而不被打扰。人类还不加那鸟!鸟儿尚知自己被禁,尚视笼为枷锁,而人类麻木地作茧自缚,毫无悔意,无意于把心灵引向空灵之境,只求自己狭隘的视野得以满足。

    人类社会的前进是个奇妙的旅程,史轴的前进方向是人类自己划定的,正方向则为前进,负方向则为落后,仲裁者是人类自己。于是在进程中的人们都有一共同的特征,目视前方,脚步跟上,而心灵落下。或许是步伐太快,欲望太多,来不及拉一把落后的心灵,亦或是无意于拯救精神世界。

    人类陷入了“自我”的怪圈,固步自封。在这里,人生目标被过度放大,自我价值被过分张扬,已经在自省的人类似乎已然意识到“个人”与“社会”被割裂,却没有再深一步意识到“个人”也已被分解,解剖者是人类自己。身体各司其职,头脑充斥着利益,权势,功伐,支配手脚,马不停蹄地奔向大脑设好的目的地,心灵也成为大脑的服务者,为其煞费苦心地出谋划策。这场残忍的解体于人类而言可谓乐而其中。当我们跳出“自我”来审视时,方能发现,内在精神与身体早已渐行渐远。从一开始,人类便将社会进程的前进与落后标反了方向,身体竭尽余力所要奔向的“进步终点”实际是倒退的深渊。这不正是马尔克斯笔下的拉美吗?拉美的落后固然可悲,而更可悲的莫过于人类自以为在大踏步向前,实则早已陷入死亡之圈永无休止。人类精神世界正陷入了无止尽的循环。

    《等待戈多》中的流浪汉在等待一个拯救自己的上帝——戈多,却压根不明白戈多身在何处,是否可以触及。每个空虚的心灵都是一个戈多,讽刺的是戈多在等待一个上帝般的“戈多”填满空虚与贫瘠,殊不知在这样一个异化的社会中,光凭等待一个完善的自我是遥遥无期的。

    这种等待的困境出现在城市,但并非在城市建立之始就存在的。很多人将自己犯下的种种错误归于“城市文明”的畸形和异化,而城市本身没错,城市文明更是个替罪羊,根源在于人们错置了“城市”与“文明”的关系。相较于乡土文明,城市文明可不仅仅时多了几幢高楼大厦,多了些利欲熏心的人群那么简单,二者真正的不同在于“文明”二字。否定乡村中的闭塞思想固然没错,但一味将“城市文明”看作由物质化的利益砌成的先进文明而执着追求便出了问题。“文明”并非作为城市的从属物而存在的,这是人们误解的本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