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妈妈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夜里也没有睡好过,爸爸回来听说了此事,好好安慰了妈妈。
收购站里所有的人都被叫去派出所问了一遍,连同大布店里的人,妈妈找张所问几回,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老惠爹也去问了张所,张所说:“现在没有任何结果,连个嫌疑人都没有找到。”
“难道不是内部人干的?”
“可外人怎么会熟悉那间西屋呢?”
“不会是来卖粮食的人见到每天都会有钱进出,所以一直惦记,然后伺机下手吧。”
“可你们并没见到有外人啊?”
“那会是谁呢?”
“现在谁也不好说啊!”
“案子能破吗?”
“毫无头绪啊。”
“那要怎么办?胡会计都快急死了,这几天眼泪都没干过。”
“唉,家贼难防啊!”张所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不是查过收购站的人了吗,没有嫌疑人。”老惠爹说道。
“老惠啊,你也是个明白人,那间西屋谁最熟悉,谁最知道钱款放在哪里?”
“谁最……当然是……你是什么意思?”
“恕我直言,我怀疑,你先别激动,”张所打断了刚想说话的老惠,“为什么小偷会知道中间抽屉有钱,为什么会知道屋里有堑门石,为什么会瞅那个当空,肯定对胡会计的生活规律很熟悉,现在排查了收购站里所有的人,还有平时和她走的近的亲朋好友,但并无一人有嫌疑,那么还有谁呢?”
看着张所那别有用意的眼神,“你怀疑……”
“你心里也有数吧。”
“可是胡会计决不会是那种人,在收购站都共事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很了解的。”
“我是警察不会感情用事,对每一个人都会怀疑,但没有确凿证据,我也只是怀疑。”
那时我虽小,但不时有些不好听的话传进了我的耳朵。
收购站还有大布店里,那些平时没事在一起闲聊的男男女女们,嗑着瓜子,吐着瓜子皮。
“你们说说胡会计那屋里的钱是谁偷的?”
“上哪知道去,要是知道是谁,不早逮着了。”
“哼哼,家贼难防啊,我看也不是外人。”
“说的没错,万把块呢,谁见不眼红。”
“是啊,那么多钱,要是自己的该多好。”
“唉,胡会计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明显削瘦了。”
“逮不着小偷可怎么办,这钱可就没了啊。”
“贼喊抓贼呗!”
“你说什么?”
“监守自盗呗。”
“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看胡会计三个孩子,负担多重了,孩子要吃要穿要上学,就两人使工资,能够花吗?”
“你是说胡会计?”
“没人说,但这钱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偷走了,还查不出来。”
……
我讨厌那些人说的话,也讨厌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就好像这钱被偷了跟我们有很大关系似的。大部分都是假惺惺关心妈妈,有的就想看个二行(热闹),说说风凉话,给自己的生活找个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