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以后，周宝兰径直进了她娘住的小屋，一进门就闻到股难闻的骚臭味，里面潮湿阴暗，斑驳的墙壁上长满了黑黑的霉菌，她皱了下眉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娘，娘，俺来了，你能听到吗？”周宝兰坐在床边，看到躺在床上的娘一脸皱纹，肤色发青，双眼紧闭。
“娘，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小五来了。”周宝兰又轻轻摇了摇老人。
老人动了下眼皮，半睁了双眼又闭上了。任凭周宝兰再怎么喊叫没有任何反映。周宝兰也不再叫喊，掖了掖被角，被子有股酸味，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被面是什么颜色了，应该好长时间没洗过了吧。
“花她姑，俺娘昨晚还好好的，谁知今早就成这样了。”还没等周宝兰开口，站在一边的一个瘦小的女人连忙说道。
“嫂子，俺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啊，昨晚俺见她时还好好的，她到邻居家串门，快八点的时候回来了吧，那会还好好的，回来之后她就插门睡觉了，等到今天早上俺见她没起就来看看，结果就成这样了。”
“真的？”
“俺还能骗你。”
周宝兰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她嫂子彩央接着又说：“昨天晚上俺娘从外面回来就插门睡觉了，我和你哥就在堂屋里看电视，看了一会俺俩也睡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听到俺娘喊，花她妈，花她妈，俺就赶紧起来了，俺推娘的门，可是门在里面插上了进不去，俺就拍门问，俺娘是你喊的吧，你怎么了。
俺娘还喊俺，俺急了就喊起你哥把门弄开了，一进去之后，屋里的灯开着，娘身上没穿一件衣服，衣服都掉在地上了，她弯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可能是她脱衣准备上床睡觉时突然觉的不好了。
俺俩吓坏了赶紧把娘扶上了床，给她穿上了衬衣裤，俺和你哥看娘不太好就守了一夜，夜里的时候娘还醒了要水喝，俺还给她喝了点牛奶，快天明的时候喊她竟不应声了，俺就让你哥赶紧给你四姐打电话。”
“二姐呢？”
“还没打呢，你哥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俺四姐说现在不能过来，要等下午才能来。”周宝兰想想她姐说的话就生气，有什么事比娘还重要。
彩央听了把嘴一撇，“俺让你哥先给你打电话，可你哥偏要给你四姐打，说你离的远，谁知你四姐没来你倒先来了，花她姑还是你心疼娘。”
周宝兰听了嘴巴微微一咧算是回应，心里却在想，还不知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你不气娘就不错了。
“花她姑，你吃饭没，俺去给你做点饭。”
周宝兰摇摇头，“不饿。”
“烧点稀饭。”
“俺不吃，你烧了你们吃吧。”
彩央讨了个没趣，“你不吃那俺烧了看能给娘喝点吧。”
屋里就剩下周宝兰一人了，她又轻声喊了几声娘，她娘像是有点反应似的眼睛微睁了下，嗓子里呜呜呜的像是要说什么，周宝兰拍了拍她娘，“娘，俺在这呢，你放心吧。”她娘像是听进去了，重又闭上眼睛不一会像是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