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花眠自认还是比较了解江琛的,他向来是牙打落和血吞的性格,不喊疼不喊痛的,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想办法用手段解决,久久以来,大家好像都忘记了他的年龄,只知道他格外狠厉出色。
现在都难受的出了声,肯定是疼狠了。这么一来,什么也来不及想了,跑到江琛身边坐下,“是不是头疼?”
见江琛没有回答,花眠暗自焦急,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也不会说的。回忆着之前在书上看过的手法,花眠把江琛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轻柔的按压的他的太阳穴。
“之前在看到过的,说是缓解头疼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得告诉我呀。”
花眠的嗓子又轻又绵,手法细致温柔,力道恰到好处。躺在花眠的腿上,周身萦绕着的是女孩身上的幽香,江琛舒展了眉头,不欲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反而觉得人生不过如此,这一招这么有效,以后可以多多施行。
注意到江琛神色好看了许多,花眠觉得颇受鼓励,手法更温柔了,“我现在还没有开学,等我正式上课了,学了很多专业知识,你以后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出身在这样的环境,哥哥和父亲都是优秀的军人,她是清楚的知道他们受过怎么大大小小的伤的,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动骨。
特别是花成章在年轻的时候受过一次重伤,在床上修养了很久,直到现在,一到下雨天骨头还是会酸痛,可能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养护的原因。
江琛因为惬意而闭上的眼睛听到这话突然睁开,喉咙有点紧,“所以,你选择学医是为了我?”
花眠脸色有些赫意,但是神色却格外认真,“嗯”。
江琛觉得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说实话,花眠学医这一点一直是他心里的一颗刺,他没有问过,一是因为这是她的人生,他无从过问,二是因为他害怕。
何睿之在她的生命中占了多大的比重他不知道,平心而论,如果是他,对待陪自己度过最艰难岁月的人,肯定是特殊且重视的。
正因为如此,他选择避而不谈。他可以在付白面前毫不在意的宣誓主权,表示自己的不宽容,但是他没法要求花眠远离何睿之,他甚至一度认为花眠是因为何睿之从医的原因去学医的。
但是,今天他的小姑娘郑重的告诉他,她学医是为了他,她想让他以后不会那么辛苦,不会长久的被病痛折磨。
自他从军以来,江琛知道花眠心里肯定受了很多委屈,但是她从没有抱怨过,她轻巧的把这些不美好翻页,又不动声色的安排好自己的未来,她的未来有他。
江琛抬起一只手遮在眼前,盖住自己眼角的潮意。他的小姑娘太美好了,美好到他想把自己的一颗心捧到她的面前,摔碎了也没有关系,他再拼起来给她。
花眠以为是阳光太刺眼,左右看了下,捡起掉落再旁边的叶子盖在了江琛的眼上,“你睡一下吧,我守着你。”
阳光刺眼,但是温度不高。他们坐在树荫下,旁边吹来凉凉的风,远处是教官的口令声,“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江琛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平静,竟真的生出几分睡意,就着花眠的姿势,慢慢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