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颇为意外看著章秘，確实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回来。
李涵早已离开，这里只有他一人。
“说。”陆安说道。
章秘美目眨了眨，十分认真道，“公子，我刚刚已经见过孙宗泽。他让我献计，想办法让你在拍卖前就將画拿出，他好直接抢夺过来。我认为，这样我们正好將计就计。由公子来选择时间、地点，让他单独前往赴约。这样就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提前设下陷阱，將他击杀。”
陆安听后，心中微动。
这確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提前设伏，自己决定时间地点，就能最大限度避免对方有所准备，也能最大能力让自己有所准备。
“有点意思。”陆安说道，“不过杀孙宗泽这件事很大，我自己无法完全做主，还要回去询问別人的意见。而且这件事也不急，毕竟你才向他献计，我就同意提前拿出画，他必然会怀疑。多拖一拖时间，也能让他更信任。”
“公子说的是。”章秘说道。
实际上，章秘对陆安的说话语气和音调，与对孙宗泽完全不同。不仅是整体语气，就连状態也不一样。章秘对孙宗泽的態度不能用毕恭毕敬形容，而是要用绝对臣服，拋弃所有尊严。但面对陆安，她並未这么做。虽然她的语气中也有恭敬，但別说下跪叩首和学狗叫，就连恭维都很少。这样的语气近似於平等，但眼前的男人似乎並不在意这些。
章秘自然是故意这么做，因为她不想在面对新的势力、新的主人的时候，再把自己的身份姿態放得过低。她非常清楚，与人交流初期態度至关重要，双方情感和姿態上向来都是此起彼伏，她若示弱，对方就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她若初期表现得强势一些，对方也能更尊重她些。
但如果对方要求自己像面对孙宗泽一样做，她也没办法，只能像以前一样照做。可眼前的男人，似乎真的完全不在乎。
“公子……就一直在这里吗？”章秘疑惑问。
“怎么，不行么？”
“这倒不是。”章秘缓缓吸气，说道，“只是我已经是公子的人，不能跟隨公子，尤其不能跟隨公子东奔西走做事，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助公子。”
陆安就算不如付雨和李涵聪明，但也不会傻到听不出章秘的真正意思。这个女人並不是想要服侍自己，而是要跟著自己。她想要见自己的交际圈，尤其想见势力里的人。
“我？我去的都是一些勾栏瓦舍，还有烟深巷，你確定要跟我去？”陆安笑著问。
陆安以为自己说这些会让章秘打消念头，却没想到章秘丝毫不犹豫，说道，“我愿意隨公子前往。”
陆安心中微怔，没想到章秘真的愿意去。
“公子未免小瞧我了。”章秘认真道，“对於勾栏瓦舍和烟巷，我应该比公子更加熟悉。公子想玩什么，我可以陪公子玩。若公子寻问柳，我也可以一同服侍。”
“……”
陆安看著李涵，他现在是公子的人设，自然不能凝眉表示疑惑。
他在想，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