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纳兰语沁神色柔和了不少,青霞接着道:“宫宴的事二姑娘确实没有考虑到小姐的感受,可夫人在府里一直对待小姐不错!小姐的婚事就算二小姐要插手,也要夫人点头才行呀!”
“呵呵……”纳兰语沁冷笑着,原本一张天真无辜的脸庞,瞬间阴沉的可怕,反复只是一瞬间,一双大眼睛犹如惨死之人死不瞑目般的阴森恐怖。
吓得青霞都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纳兰语沁质问道:“青霞,你说如果有一天大哥或者二姐有难,在我与他们之间二选一,你说母亲会不会利用我牺牲我去成全他们?”
“这……”青霞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纳兰语沁一步一步逼近青霞:“你也不敢肯定是不是?那我来告诉你,与自己的亲生骨肉相比,是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这么多年你当我真的看不明白吗?二姐还没入宫的时候,母亲的注意何时在我身上过?养我是迫不得已,不能污了她贤妻的名声,正好我的平庸如同陪衬一样能衬托出她女儿纳兰语鸳的天资聪颖,高贵优雅,母亲这才觉得我有一丝用处,才一直养在了身边,我每天跟丫鬟一样任由她纳兰语鸳呼来喝去,那些年是我们怎么过来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直到二姐进宫了,母亲才提携我,为的是在这府里有人给她当靶子使,很多事都不用她出手,就像护国寺那次一样,她想借我的手出掉三姐纳兰语兮,因为在母亲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可以跟她的女儿儿子相提并论,更不能有一丝的威胁存在。”
纳兰语沁说的青霞都知道,因为她自小伺候着纳兰语沁,这些事她也跟着一起经历了,是在清楚不过的。
“小姐,即使这样,我们又能如何呢?”
青霞知道这些年她家小姐不容易,可是她家小姐不一样,三小姐跟五小姐都有亲娘庇护,她家小姐自小没了生母,若是在失去夫人的照拂,在这府里可要如何才能走下去?
纳兰语沁看着青霞一脸坚定道:“如何?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所谓成事在人,某事在天,若真有一天到了那个地步,我也不会责怪母亲,爱女之心,人之常情,可是我们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任由她们牵着鼻子走。”
“那小姐准备如何?”青霞询问到。
纳兰语沁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不远处嘀嘀咕咕的两个丫鬟,开口道:“这就是那个机会,成功了,我们便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青霞心惊胆战道:“小姐,三思呀!我们若是这么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日后被夫人发现可不得了,奴婢自小就跟着小姐,小姐不像三小姐四小姐都有亲娘疼,在这府里小姐若是连夫人的庇护都没有了,一旦失败,不可挽回呀?”
“青霞,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不豁出去,又怎会知道不是另一番新天地呢?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不怕!”
纳兰语沁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坚定,稳如泰山的信念。
青霞眼含泪水心疼道:“小姐,尽管放手一博,奴婢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
花园另一端
一身素裙的方姨娘,脸色苍白,连脂粉都掩藏不住的病态,整个人柔弱无力,在侍女的搀扶下勉强支撑着,暗淡无光的眼神在暗处一直静静地观察着纳兰语沁。
侍女小兰忍不住关心道:“姨娘,这早晨湿气重,你的身体吃不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再等等。”方姨娘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小兰劝说道:“这么简单的事,奴婢来盯着就好了,姨娘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何苦还要亲自来,也不知道爱惜爱惜自己。”
方姨娘惨白的一张脸没有一丝血色,苦笑道:“这身体本就好不了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每一步都要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四小姐她自小由夫人养大,光凭这么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倒戈?她可不是司琴那丫鬟,这可是养育之恩,怕是不容易挑拨。”
方姨娘看着纳兰语沁的背影冷笑道:“养育之恩?呵呵……既然如此就再加把火,让她知道这么多年认贼做母是多么的讽刺,看她还能对赵棋梅感恩戴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