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大明朝之扬州1645 > 番外之改弦易辙.食夹棍
    济宁。

    太白楼厅堂。

    一名大将戴翎毛头盔,占据首座。

    一众将领皆甲胄整齐,列坐于下。

    他们双手垂落膝盖,都眼神肃穆,气氛沉重。

    金应得,王聪儿进入大厅内,见此景状,不禁身体微微发抖,话语发颤,高呼:“参见威略大国公。”

    这名大将上前,开口道:“我乃郭升,大顺朝的总兵官。听说董学礼打输了,你们在徐州抛弃了他,跟着溃兵从战场上逃跑,还要来投靠我?”

    王聪儿上前,卑躬弯腰,出语:“吾等虽然不敌南朝余孽,却也已经重创南朝兵马。南军袁思焕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就像跳蚤一样,只要大国公抓出来扔进火堆,啪啦一个轻响就能灰飞烟灭。”

    金应得上前,从随员接过一个包裹,双手向前递出,说:“董学礼乃败类,死不足惜。我等只想在国公这样的忠良下效力。此物乃我等从战场上缴获,是南朝的秘密兵器,曰手雷。我们拼死得来,愿意献出给威武公,证明赤心。”

    郭升上前,令一人带走此物后,再出语:“如果单凭这个手雷,就可以炸碎云龙山湖守兵的心神胆魄,那确实有点厉害。”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袁思焕此人对顺军将士如何?听闻他兵不血刃拿下徐州,降兵尽数释放。如果在场的人投靠他,是不是也可以得到优待?”

    此话说完,金应得、王聪儿愣愣地目光相对,似乎受到惊吓。

    场下众多将校,亦神情各异,好像在椅子上坐得很不舒服,如坐针毡。

    王聪儿上前,拱手出言:“夏固山、董学礼可是都被南朝兵斩杀了,请国公、诸多君侯不要忘了。”

    郭升语气不善,上前道:“此二人不过墙头草,联络匈奴,背叛国朝汉家,已经被我诛杀全家。死了就死了。”

    金应得目光不断地闪动,欲想再说些什么

    郭升上前,摆手打断,并出言:“好了,一个玩笑尔。我会带兵在此镇守济宁。我们有更厉害的战马骑兵,横扫南朝未曾战败,不足担忧。”

    “至于你们二人,听令吧。有一支骡队要来济宁,货额颇大。秋冬绵花被服六千套,军饷一万两白银,弹药无数。”

    “明日应该抵达梁山附近,我可不想这批军资被什么天罡地煞劫走。”

    “你们前去护送这批队伍,安全来到济宁。”

    金应得,王聪儿作揖告退,离开太白楼,前往济宁郊外,集结教徒乡兵。

    …

    厅内。

    很快地,有一名男子上前。他身披灰蒙厚袍,裸露额头网巾发髻,对郭升行军礼,喊:“公爵爷,鄙人宫文彩。以土寇之身受招安,此战愿意做先锋出动。”

    郭升上前,带笑说:“大善,别说土寇水寇的。入了大顺军,当然是自己人了。你们今夜前往微山湖,警戒运河。”

    宫文彩又上前,出语:“只是部下米粮匮乏,恳求伯爵爷犒赏一点。”

    郭升轻微地点头颔首,说:“济宁仓库能再给米麦二百石,你要带领两百名战士和快马十匹,监视运河沿岸,随时递送敌情到城中。”

    宫文彩大喜,应诺告退。

    ..

    郭升与诸多将领商讨一阵之后。

    决议继续驻扎济宁一月,等筹集足够物资,准备好兵力,再离开齐鲁。

    郭升上前,面对部下们,道:“如今局势迷茫,我作为一方总兵,也要为诸位同袍想好后路。若是事不可为,我们也可以仿照高杰兴平军,脱离永昌皇帝,改弦易辙,入南朝为将。”

    “实话实说,陛下正欲与南朝休战,若我等暂时寄宿南朝,抵御匈奴,未尝不可。”

    ..

    太白楼内。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将领上前,他的的眉毛染成铜红色,对一众将校高喊着。

    “鄙人铜马,只想提醒诸多同僚,永昌陛下拯救黎民,去推翻残暴的明朝。他的仁德堪比大禹尧舜,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背叛陛下!”

    “请国公爷三思。永昌陛下正在秦川省,全力抵抗匈奴入侵,急需各路兵力勤王。国朝就是一座高塔,陛下就是顶梁柱,我们就是木石支柱!”

    “大厦将倾,危如累卵,我们更应该齐力支撑,同舟共济!”

    另一名将领上前,他的眉毛则染作青蓝色,亦高呼着。

    “在下青犊,请在座诸位再想想,我们是贵族呀。在场有公爵,有侯爵,有伯爵,都是受永昌陛下册封。逢此危机,应当匡扶国难,还于神都燕京。”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露诧异,目视于铜马、青犊。

    郭升听此言论,脸颊抽搐,目光阴冷,上前道:“讲得好啊!昨天有塘报警讯,听闻登莱有穿越者叛乱,四面攻城略地,已经占据整个胶东半岛。

    “鄙人想了想,也认为,既然匡扶国难,则齐鲁省不应该轻易放弃。应该当作顺军的地盘,继续筹集粮草士兵,来支撑国朝抵御匈奴。”

    “铜马、青犊听令!你们带兵返回泉水城,去镇压穿越者叛乱吧,收复胶东,留守泉水城。”

    将令一下,铜马怒岔不平,又欲吵闹。

    青犊上前,制止住铜马,高喊遵命,带着铜马退下。

    最后,此军议结束。

    一众将领皆不愿意就此投降,等撤离齐鲁省后,将往西走到中豫省,沿着黄河到开封、洛阳等地补给,并与各路盟友汇合,联络永昌陛下,进军勤王。

    …

    ..

    梁山。

    府县大道上。

    一支长长的运输队伍内,许多人正在慌忙地撤走车马,想要逃离此地。

    偶尔地,还有几发火枪鸣响,在警告一侧眈眈的盗匪。

    他们朝着梁山县城奔跑,似乎只要入了城墙,就有安全感了。

    ..

    路旁。

    两百余名士兵,衣装杂乱不整,手执锋利刀枪,正靠拢在一面金字大旗下。

    金应得上前,目露邪恶,直视着王聪儿,出言。

    “流寇的这批车队,我们吃定了!”

    “匈奴南侵,流寇在济水以北已经兵败溃散,才渡过济水,在泉水城驻扎。”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去运送?只是他们逃跑得太匆忙,连船只都没准备够,才要走陆路运货。”

    “八旗军!屯驻德州城,饮马济水河。这流群寇实则畏惧匈奴,一路往南逃窜,才逃到到济宁罢了。”

    “流寇居所,留之无益。匈奴迟早南下,只有投靠八旗军才是正路。在八旗军来到后,这些人都是跳蚤。”

    王聪儿上前,皱眉出问:“那我们要怎么样做,现在就走去投靠匈奴吗?”

    金应得上前,冷冷地笑了,回语:“不,不是现在。我们抢完这批军资,再招收一批士兵,裹挟二三千青壮。并带着手雷战术,才跑去北面投靠匈奴。”

    王聪儿面露惊讶,轻轻地娇叫:“你要打劫这支运输队?你比们白莲教还黑心啊。”

    “我们明明是去护送骡队,可是你居然黑吃黑,食夹棍!”

    金应得上前,轻蔑地说:“怎么了?不愿意?这和你问教徒要香油钱,有什么区别?你就当作向流寇化缘就得了。”

    “至于黑心?这不是你们白莲教徒最擅长的吗!”

    王聪儿语气担忧,又说:“可是我们只有两百人,对面有四百人的护卫,我们怎么打?”

    金应得呵呵大笑,回道。

    “大多数都是一些仆役车夫,根本不会战斗。至于剩下的,不过一群商人找来的镖局打手而已,不足为惧。”

    “你们白莲教徒整天念经烧香,别把脑子烧坏,现在好好学着怎么打仗吧。”

    说完,金应得策马拔刀,对麾下大吼:“兄弟们,骑兵都骑上马匹,排成两列,准备格斗。”

    “我们这次,要步兵封锁前后两头,骑兵从侧面打击!”

    一阵指挥后,又有两批步兵,各有校官带领前往,堵住道路两口,要拦住车马货物。

    ..

    野外。

    一百多人的镖局打手,拔出刀枪,准备一战。

    有一名镖师树立镖旗,召集许多人环绕防守,意图且战且退,还有火枪手在燃绳放枪,向外射击。

    金应得率领十多名金家子弟,策马上前,拿起手雷,对准人群,扔去数番,响起一阵轰隆与爆炸。

    紧接着,这群镖师打手伤亡惨重,大半惨死于镖旗之下。

    旗杆折断,旗帜焚烧。

    伴随着镖师们的失败,这支车队的仆役随从皆目睹此状,惊恐涌上脸颊,嚎叫崩溃。

    ..

    金应得绑带背旗,抽出腰刀,策马冲锋,带兵冲入车队,斩断腰部,分为两截。

    “冲杀!”

    “杀啊——!”

    “哈哈啊哈——!!”

    所部骑兵皆大呼:“投降免死——!”

    抢劫强盗四面攻打,截留车马。运输队伍胡乱而逃,狼奔豕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