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祭天谣 > 第十八章风采
    穹庐碧血苍天鉴,一曲黄泉两不知。古今多少事,悠悠子午门。

    大秦立国千年,烈火烹油,繁花似锦有多少代帝王,有多名臣,有多少惊天事迹发生在这里,泯灭在这里。

    踏进龙鳞门步入皇城,自午门而起的一条中轴线坐立着麒麟门,明德殿,玄武阁,天祭台,自古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是文人雅士的梦回地。

    五百年前有宰相杜淮安泣血子午门,谏君王,又三百年有名臣钟成骂皇帝昏庸,头撞城墙鲜血如泉涌,隐约可见至今不退,近百十年有大将军上官无敌出兵征伐,有程鸿飞谈笑风生,儒雅超俗,有天威将军刘琼十四岁领兵御敌,回眸眺望轻声低语,不破楼兰誓不还,有叶离随当今皇帝权海起伏,入宫继位的隐晦身姿,有多少风流名士在这里消亡,又在这里崛起,这里是大秦千年基业的中枢。

    辰时悠悠九声清脆钟鸣,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列队整齐,踏入皇城,自午门入后又分三队。

    麒麟门前靖海王,燕王并排而立,携诸封地藩王皇子皇亲,正前面有三位衣着蟒袍中年人,一位着银色斑斓大蟒袍,目色阴寒是徐州楚王,一位着天蓝五彩祥云蟒袍,身材高大,是荆州汉王,一位着紫雾飞蟒大袍,是宛州赵王,

    三位是封藩王有名无权,辖下只有万余人护从,在兵锋强盛的朝廷掌控下,浪花都翻不起一个,说好听的是藩王其实是变相的流放,往年这三位是从未回过。

    龙武门中间位置是左丞相程鸿飞,右丞相叶离,这二人的两边的是御史台大夫左千秋,文鸾阁谏议大夫黄石静,四人身后是六部大臣,文武百官。

    朝凤门前站着群皇族外戚,多是吃喝玩乐的有名无权之辈。

    三百年前外戚干政,朝廷风气败坏,皇权一度外放,忠于皇室的名仕悲痛不已,这才有一代名臣钟成血贱午门。后代皇帝镇定思痛,重修宗族法典,断绝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流,外戚入政需科举题名,或是沙场立功。

    辰时三刻,三声钟响,文武进谏,按理说眼下还有些时候,但众人也是肃立,这是天子权威的地方无人敢冒犯。

    远方一孤独身影远远瞧着,心中颇不是滋味,刘秀得到的宫内司礼太监指令,巳时三刻自奉承门入内廷,皇宫浩瀚又禁止车马,步行从午门到奉承门免不了个把时辰,所以是早早到了。

    “热闹,今年真是热闹。”刘秀啧啧叹道,这番龙蛇混杂的场景有年头没见过了。

    驾,驾,驾!

    大地震动是有人策马奔腾,肃静浩大的场地上显得格外刺耳,多少年了,只有历代年轻的天子放荡不羁,敢在这里策马扬鞭。

    众人心头一颤,汗毛倒立,有些胆小的觉得腿肚子发软,不是身旁要好同僚搀扶了下,当即瘫软在地了,胆寒呐!天子门户何人敢在这里纵马,不要命了吗?不知冲撞圣上是诛九族的大罪。

    城门禁军警戒,刀剑出窍,弓弩上铉,准备拦截这不要命的主,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朝堂重臣,一律拿下,史书上有不臣之心的藩王皇子,被赐死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

    有武将疑惑说道:“皇城策马,难道是老将军不成?”

    武将一语,私底下些官员炸开了锅,纷纷低语交谈,老将军功高震主,已是多少年不问朝政了,此次而来,朝臣要变天了吗?

    皇城乘马却是大将军上官无敌的殊荣,不过有经验武将听动静,知道这不是乘马分明是纵马狂奔,决计不会是上官无敌,这人是谁?连陈鸿飞古井不波脸庞也是动容,抬眼望去露出迷茫深思。

    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金丝战甲染血,青丝飞舞来人如九天星辰刺目。鲜衣怒马,眼瞅着到了麒麟门前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身后数骑尾随,马蹄声滚滚荡起黄土漫天,一声响箭穿云,拨开云雾见日明,竟是天威将军刘琼。

    城墙上眼尖的守城小将慌忙放了响箭,喊道:“退下!退下!速开城门迎大将军入宫”

    这一声喊众人大梦初醒,守城甲士纷纷退下,慌忙打开城门迎接,文武官员也是让开道路,目送几骑飞驰而入。

    这一刻文官脸色都不是太好,阴沉着不言不语有极大的怒气怨气,今天若是换了旁人他们也就忍了,而这人偏偏是刘琼,让读书人心中那套三纲五常极度受到打击,一个女子怎敢如此放肆。可偏偏也无人敢言,程鸿飞或是状元杨文琳都是沉默不语,当年先皇欲受刘琼天威大将军时不是没有人反对,但这些人全在回家的路上,被乱刀分尸了其中不乏一品大员。

    “至权者当是至仁者,古人诚我不欺。”刘秀感慨那些酸腐书生虽然有天大的道理,三寸不烂的舌头,却抵不过刘琼的一把屠刀。

    沉默之际,凤朝门那群外戚中,一个衣着华丽小胖子跳了出来:“我的娘啊,这是哪家娘们这么嚣张。”

    小胖子的声音不大,也就是对着几个身旁好友说的,不过在落针可闻之时,这个声音倒是无人落下。

    一语惊醒天上人,众人纷纷回头,像是看疯子样看着那个小胖子。这是谁家的孩子活腻歪了?小胖子身边的人躲灾星似的纷纷远离。

    这小胖子却丝毫不知问题严重性,大言不惭道:“怎地?还说错了不成。”

    一个看样与小胖子关系不错的公子哥,轻声提醒:“兄弟,那是天威大将军。”

    小胖子一脸迷茫,挠着脑袋道:“大将军?我怎么没听说过?除了老将军朝廷还有大将军,我姐姐可是皇妃。”

    小胖子越说越来劲,开始胡吹起来,而周围的人却是没人敢应和,反而一个个远离。说着说着,突然小胖子半张的嘴发不出了声,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事情,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颤抖不止,眼珠子讳莫如深转了一圈,灰溜溜慢慢退去,身形越来越远,直至失去踪迹。

    这人倒是识趣,直接跑路,几个朝臣倒是暗自赞许,天知道进了宫那个女魔王会不会找其麻烦。

    权势滔天,宦海中的尔虞我诈于刘秀是水中花,镜中月,故此一个短暂的小风波过后,略微停留便离去了。

    承天门萧瑟凄凉,只有军甲刀光,没有什么人,走到这里已经快到巳时,城门前有不少落魄的外戚,刘秀有点黯然,自己堂堂皇子,还不抵这些落魄的外戚,绕开这些人的视线悄悄进了奉承门。

    明德殿,大臣们三两两在一起讨论,刘秀冷眼旁观,如看市场上买菜的七嘴八舌的妇人,真正大势力依都是沉默不语,待价而沽,静观其变。。

    “陛下驾到,文武肃立。”一个尖锐的声音传起,群臣立刻停止了议论,肃首乔盼,伏跪在地高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