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祭天谣 > 第七章镇殿军
    “《大荒云经》载水华山精孕育成魈,自幼通天,高约一丈八,人身羊头五百年出,夜喜犯人,迷惑心智,性暴躁,好食人饮血,山民拜奉神灵。”

    刘秀在些神怪笔记小说中读到过,所以不陌生,意思是说山魈是大山精华孕育有神通,长着人身羊头道行深的能‘移山填海’‘偷天换日’令山中草木不生,鸟兽隐蔽,性情暴躁食人喝血,故此山民称呼山鬼视为神灵供奉。”

    山魈魂陨邪法消散,月光如水洒下。

    洛阳城里的灯火也映到一二里地外,天地通明。

    刘秀道:“一路总觉的不同往日,原来是这畜生惹得祸。”

    叶丛云道:“山魈稀有五百年一出,与圣人一般,它高不足一丈,只懂迷惑梦魇是没有食人缘故,要是吃了人长成三丈三,能暗中搬山运水改动地理水路麻烦就大了。”

    犹豫了会叶丛云从袖中抽出匕首,剥开山魈胸膛取出心脏,不是寻常生物的心脏,是块深绿色规矩六棱形状的晶体。

    叶丛云又道:“道教称它叫‘魁麟’,老一辈人叫它‘天官赐福’,意思是戴上它行走山川大地百无禁忌,也有种说法认为它不详,学武之人不信妖魔鬼怪,兄长不嫌弃收下权它当做小妹的点心意。”

    刘秀本欲拒绝,转念又想是人家一片心意,读书人也不信天命鬼怪索性接下了,留着以后雕一副耳环或项坠送柳儿也是好的。

    天朦胧胧的初阳露出一角,洛阳城朱雀大两侧街讨生活的小贩早早的忙碌起来,早茶·糕点精致小吃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为来来往往的行人带来了一天的活力。

    叶丛云是世家子弟从小锦衣玉食,鞍马雕弓,江湖些许经验规矩也是师兄弟们教导的,第一次来这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晨市看什么都是新鲜。

    倒是刘秀平日闲着,洛阳城诳了个遍轻车熟路,找了家早点摊挑了个空座,喊道:“店家两屉包子两碗羊汤。”

    没一会功夫小二端上两笼腾腾的包子两大碗羊汤说声,“您慢用嘞。”又忙活别的客人去了。

    折腾了一宿刘秀肚子空空如也,一手抓了个包子塞进了嘴,另一手端起了羊汤喝了口顺了顺食儿。

    叶丛云正经八百儿世家大小姐,吃穿用度讲究,说是自幼习武江湖作,风骨子里却是王侯贵族做派。

    一牛,二羊,三猪,满岁鸡鸭鱼,意思是权贵人家吃的是不足月的牛犊,二月的羊羔,三月的猪肉,整年的鸡鸭鱼。

    权贵子弟食而精,饮而穷。吃喝莫不是一等一挑剔的很,这是养生之道刘秀认同,但平常人家不要说这样的一日三餐,怕是连听都没听说过。这样的早餐铺子自然不可能又二月的羊羔,三月的猪肉,叶丛云尝了口觉得肉质不够鲜嫩,碍于面子勉强吃了两个。

    刘秀风卷残云吃的不亦乐乎,也没理会餐后又要了碗去油的苦茶。

    “我这位义兄是王爷,可比百姓要朴实,比侠客要豪爽,天真浪漫,像极了江湖传闻的隐士之流。”叶丛云看着饭后一脸惬意刘秀,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个想法,正出神儿想着猛地被一阵吵声惊着。

    “小二有什么吃的管够端,上再来二斤烧酒。”说话的披甲带剑,是三个武士。

    洛阳是天子门户,昼夜有军士巡查,平日里遇上几个交班吃饭的不足为奇。

    这三位却不一般,黄金锁子甲套着上好犀牛皮甲,黑缎子披风绣着血红火烧云,脚底蹬着虎纹箭头靴。腰中挂着的是剑不是刀,剑鞘绿鄂皮包裹,剑柄乃是金丝梨木,紫铜荆花护手。这剑比士大夫装饰的长剑短上一截略显宽,是真正的实战武器,因为剑身过长作战时不要说剑术如何,便是拔剑迅速都是问题。

    好家伙!这剑三人人手一柄,别的咱不说单是卖相,不比销魂宗的七星流云剑次。

    摊子招呼的小二,在皇城混久了眼力是有些,看这三人打扮知道来历非同凡响,哪敢怠慢放下了手活中,紧着这三位爷来。

    “这是谁节制的军士,竟是这般散漫,来着吃早点。”叶丛云好奇,大秦军法甚严,如此这般的涣散军士,杀头都不为过。

    洛阳城有三股军事力量是,三大营巡防营,天机营,神机营,二是守护皇宫的禁军府军,三是秦皇亲身护率镇殿军。

    三大营军纪严明,洛阳城由巡防营及京兆衙门的捕快巡逻守护,巡防营军士按时归营,都是是不会来这种地方吃早饭。

    刘秀被这声吸引扭过了头,好歹是皇子宫内事儿熟悉,瞧见人后顿时是一惊:“镇殿军?镇殿武士从不离父皇半步,今儿是怎么了。莫不是宫中有变?”

    镇殿军是秦皇亲身护卫,不足千人,个个都是高手。

    节制镇殿是镇殿侯,传闻是武道强者,出入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镇殿侯神秘莫测,至今不显声明,朝堂上虽然知道有这个存在,但没有见过其人的。

    刘秀,叶丛云相互对视,不言而明想到了一块去,悄悄竖起了耳朵。

    “你们瞧瞧这天儿,咱哥三倒霉,得去边疆跑一圈。听说那地方毒虫遍地,满目瘴气这不是冰火两重天吗?”其中一人忍不住唠叨了声。

    “闭嘴这是说话的地方吗?”坐在桌子主位的人开口训斥。

    他们的声音不大,刘秀二人坐的不远只勉强听了个大概,也是这三人没有过于防备,不然休闲探听到一点一滴。

    那人被训斥心有不服,张嘴要说什么可是看了看四周突然又闭上了。

    “边疆?毒虫遍地?冰火两重天?难道他们要去南岭。”刘秀像是想起了某些隐秘的事情。

    眼下正值寒冬,只有南岭天气炎热,多瘴气,其中毒虫遍,南岭蛮夷之地,多数部落残暴凶狠,食人饮血不讲道理法度,为大秦朝廷唾弃,十数年前靠山王领大军二十万镇守还时有动荡,父皇遣人去办哪门子差事儿。

    想起靠山王刘秀又有点释然,年关将近老太太想儿子了,说起靠山王刘宿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个人物,秦皇胞弟武道强者,按辈分是刘秀的皇叔,二十岁领披甲人十万镇守南岭,到今儿个有十几个年头了,是宗室皇族唯一手握军权的。

    ‘靠山王’与别的亲王不同,封号是秦皇钦定,自古各朝各代是没是这样封号的,民间有靠山峰吃上,靠水吃水的说法,皇室的靠山自然是皇帝。靠山二字是告诉天下,刘宿林的靠山就是大秦皇帝。

    叶丛云也知道靠山王这档子事,叶离和秦皇的关系莫逆,甚至比刘秀知道更多些。

    传闻刘宿林出生时乌云蔽日,净妃也是当今儿的皇太后,分娩时忽天降祥瑞,有一道红光射入了宫闱,随后云开雾散婴儿啼哭落地。当时道教盛行,说这是祥兆先,皇闻知甚是喜悦欲封刘宿林太子,然而后来不知怎地出了变故,继位的是大哥刘仕便是当今秦皇。

    皇权斗争种种宫廷秘事,叶丛云不知,刘秀知不知道,可知道一点天子家自己个事儿,做臣子知道了权当不知道,故此没有多言。

    那三人顾着埋头吃喝,没会功夫付钱走了人,形色匆匆。

    刘秀漫不经心道:“年关了父皇连靠山王都召回来了,今年热闹了,对了再过几日娘娘们回家省亲,你们叶家也有得忙活。”

    说道省亲刘秀神色一淡,宫里有规矩每至年关,娘娘们可以回娘家住上段时日,刘秀自幼丧母,说道这难免有点伤心。

    叶丛云听刘秀意思知道他没当回事,靠山王是议过储君的王爷,看似手握军机镇守边疆其实是流放。靠山封号乍觉得是秦皇厚爱恩宠无双,细想想从古自今多少正统封号,不用偏偏自创一个多半有安抚之嫌。

    再说了每至年关皇族宗室朝觐,也都不见靠山王影子,秦皇不责备连老太太哪都没动静,像是没这人儿似的,有些规矩岂是说改就改,召靠山王回京用的过年着皇帝身边的禁军前往?随便遣个传旨太监是了,回家过年又不是军国大事,小题大做瞎子也能知道不简单。

    “自己个义兄瞧着挺精明一人怎么看不出其中门道呢?”叶丛云一阵无奈,她哪里知道刘秀不参政,不问政,朝廷上的事儿怎会懂。

    “叶丛云心里苦笑,但真怕刘秀无知无畏,稀里糊涂卷入了政治漩涡出言提醒:“山雨欲来风满楼,兄长姑且听小妹一言,朝觐后闭门不出明哲保身。”

    刘秀听出了叶丛云话弦外音,奈何云遮雾罩没明白是何意思。对方不愿把话说白了刘秀也不勉强,相交时间虽短叶丛云人品却是信得过,恩情记下了对错是后话。

    吃喝过后,二人话别,相约日后再见。

    刘秀一路揣测叶丛云最后说的话,隐隐觉得有那么点感觉却说不出来。

    “靠山王,靠山王,今儿与往年不同,朝觐礼品的事儿早时候与丛云商量商量好了,她见多识广说不准有注意。”想着想着刘秀又跑到了朝觐上去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