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都变得格外煎熬起来，至少这种爱憎恨，怨别离对我来说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尤其是贾念真从年轻熬到了一个年迈的老头子，换做其他人看见，可能以为是黄昏恋啊，老牛吃嫩草的既视感，但是现在的贾瞎子身上的锐气和戾气几乎压迫着我，甚至比困在洞穴里的龙蛇还要给人一种阴冷霸气的感觉。
“不，他并不想杀你，我只是在替他下最后的决心。”
这个声音又是双轨混合在一起的，但是听语气，应该是阿修罗王在占据着贾瞎子的口说话。
“滚出去！不许伤害他！”
贾瞎子继续向前压去，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的胸膛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贾瞎子一半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忽明忽暗，看起来并不真切，有些邪魅，让人忌惮。
他伸出舌尖舔舐着饕餮的耳垂，讲真，我没觉得有什么暧昧萦绕，就是担心这个贾瞎子一股嗜血成性的感觉，会不会下一秒突然将饕餮的耳朵吃下去。
可能是脖颈被咬出一个大口子，虽然不是撕咬，没有那么惨烈的现场，但是牙印很深，不知道是不是穿透了气管，饕餮再开口说话时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五指颤抖着，很缓慢的抬起放在贾瞎子的脖颈上，没有什么法术或者凶器，只是像是亲昵恋人般温柔的抚摸摩挲。
“阿真，别相信他，他在迷惑你，他说的都是假的，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你之所以拿不定主意，就是因为你在乎我，坚定些，我们可以战胜他。”
“假的？都是假的？”
贾瞎子重复着饕餮的话，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面目表情是不是也是一副痴傻的样子。
“你看着我，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着我的眼睛，你说很美，很漂亮，在我的眼睛里还能看见你的样子——”
饕餮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贾瞎子已经将手穿透过他的腹腔，不知道搅动着什么。
“都是假的，你一直在骗我。”
贾瞎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机械式，眼神很冷，手中的动作一顿，在伸出来的时候染着粘稠血液的掌心赫然出现一枚金色的圆球，大小跟巧克力豆一样，虽然也染着一些血迹，但圆珠自身的幽幽黄光并没有被掩盖住。
“已经分出来胜负了。”
地之阴卷口气难得低沉了几分，我蹙眉看过去，这个珠子难道就是他们神仙所谓的金丹或者元丹？那么失去了金丹的饕餮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