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了么
?”李元子挑着细长的眼眉最后问。“禁军兵权在您手里与在我手里不一样么?难道咱们不是亲父子?”
李物扶着太师椅气喘吁吁:“我哪里是怪你这个?”
李元子连连摇头:“父亲啊父亲,我早就跟你说过,三叔里通外敌非死不可,我也早说过,除非我们能拿下盛京周围十州,巩固了根基,再覆灭五川王潘红麟才有机会坐稳天下,否则就是异想天开,可您不听,您太心急了!”
“你是没等二十年,你若真等上二十年,绝对比我还心急!”李物唾沫横飞,手指上空“何况你也不该杀你三叔。忤逆不孝,列祖列宗都看着呢!”
李元子笑了起来:“列祖列宗若真在天有灵,恨不能轻手掐死三叔呢。”微微一顿“好了父亲,今日是锡爵的大喜之日,傍晚吉时还得迎娶长公主哩。”
“赵姮这小妮子岂会心甘情愿嫁过来?”李物猛挥袍袖“新婚之夜搞不好就是你二弟的忌日!为父张贴皇榜的本意是引赵姮与潘红麟前来斩草除根,你还真想娶她过门??”
“盛京有多少五川的耳目,假戏是引不来潘红麟的,除非赵姮真嫁!”李元子说笑间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瓷瓶“这是抑功软筋散,服下后再强的修为也会被抑制七天,何况赵姮年纪轻轻也没多少修为,若是锡爵这还降不住她,那便是命数使然了。”
李元子将瓷瓶交到李物手中,面向庭院自言自语:“只消赵姮成了我李家的人,潘红麟身为娘舅,可以一年不来,三年不来,但如果赵姮有了身孕,而朝政稳定,一切向好呢?潘红麟没有再不来的道理吧?届时伏兵左右,我保证他插翅难逃!”
………………
日落西山,良辰吉时,皇宫大内,换上隆重喜服的潘雨润辞别天子父亲,坐上了李家迎亲的轿,在近万披红挂彩的士卒及百余地元境高手的看护下到了大司马府。
盛京百姓们并不知情,只是感戴先皇后在世时的体恤与恩德,沿街跪拜,设案焚香,无不庆贺长公主这天大的喜事。
两刻钟后,潘雨润被送入大司马府新房,立即由老妈子上下搜身,将所有尖锐首饰都搜刮了去,房内更没有利器可用,保管她伤不了李锡爵。
就在新房门合拢,老妈子纷纷退出时,李元子忽然现身道:“慢着!”
潘雨润登时紧张起来,隔着红纱盯住了李元子:“兄长有什么吩咐么?”
李元子把玩着折扇,细细端详潘雨润,忽得隔空一招手,将她腰间玉佩抓到了掌心:“这玉……很通透嘛。”
潘雨润的心脏几乎到了嗓子眼,强制镇静:“我母后的遗物,怎么?兄长喜欢?”
“确实喜欢。”李元子翻来覆去地看玉佩。
潘
雨润因为激动而脸颊涨红,幸亏有红纱挡着,语气勉强波澜不惊:“母后遗物本不能随意赠人,既是兄长喜欢——”
“哎!”李元子连忙打断她话头“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这次来,是代我父亲向姮儿妹妹你敬一杯入门酒的。”
“入门酒?”潘雨润心中一沉“我未曾听过这等规矩。”
李元子很随意地将玉佩放在梳妆台上:“普通人家的女儿自是不用,但姮儿妹妹你是公主千岁,身份尊崇,原本该你敬高堂的茶水,得先由我代父亲敬你。”
潘雨润深吸一口气,下意识觉得酒有问题。
李元子从身后奴仆的漆盘中端起酒杯,朝潘雨润走近一步。
潘雨润几乎是本能地后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