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王朝权力中心的中心。
白净高挑的太子赵铎,一身朝服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想替您分担国事,您就答应儿臣吧……”
皇帝赵衍背着双手眼望殿外刀斧手,平静地诛心道:“是你想分担,还是你的两个舅舅想?”
赵铎浑身一凛,过后才道:“其实……其实父皇做个太上皇,享福养病……政事上由儿臣与舅舅们治理,也……也没什么不好。关键……关键是我们没得选啊父皇……”
赵衍还没答话,大司马李物提着一只木盒剑履上殿,朗声笑道:“不不不,铎儿你会错二舅的意思了。”
李物扶起赵铎,朝着赵衍作了一揖:“陛下依旧是王朝的主宰,怎么都不会改变。而我三弟罪大恶极,现已伏诛,臣特来请罪。”
说话间,李物打开木盒,朝赵衍和赵铎亮出了内中事物,就是他三弟李致的首级。
赵铎脸色一变,几乎作呕。
赵衍坐回龙椅,高高在上地俯视李物:“那二国舅布置在殿外的刀斧手作何解释?”
“这几日有刺客作乱,这些刀斧手是保护陛下的。”李物笑眯眯地放下木盒,跪伏道“另外,臣还有一事相求。”
“嗯?”赵衍冷笑“在这世间还有二国舅办不到的事么?”
李物拱手道:“哎,陛下,铎儿,你们是知道的,锡爵双腿被冯化吉斩断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寻死觅活——”
赵铎连忙插嘴:“二舅放心,冯化吉的欺君作恶之罪永远不会撤销,哪怕三清教也保不了他!”
李物微微一笑:“这是自然,臣相信陛下与铎儿会给我们作主的。”话锋一转,他提高音量“但冯化吉一时半会拿不住,我儿锡爵却是命在旦夕,除非……”
“除非什么?”赵衍沉声问。
“也没什么。”李物行礼一笑“臣也是无意间知晓,锡爵竟爱慕姮儿多年,虽然他们没见过几面,但感情这种事,一见钟情也是有的,所以——”
“所以你想让姮儿回来?”赵衍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变得严厉起来。
李物袍袖一摆,轻描淡写道:“臣无非是想与陛下、铎儿,亲上加
亲。”
“咱们还不够亲么?”赵衍双目圆睁,扶着龙椅高声质问。
李物嘿嘿一笑:“自然是越亲越好。”
赵衍怒极反笑,嘎嘎大笑:“你哪里想亲上加亲,你明明是怕恒儿知道你逼宫谋反,跑去五川借兵,你是害怕潘红麟!”
李物被说破心事,神情一窒。
赵衍一面咳嗽,一面大叫:“想叫姮儿回来,除非天崩地裂!”
李物摇头苦笑,面向赵铎:“铎儿,好好劝劝你父皇,姮儿嫁给锡爵,这是好事呀,你说呢?”
赵铎连连点头:“二舅说得对。”
……………………
魇州,僵卒大营。
路剿先在帐中来回踱步:“早知那采贼是林远鸿图之子,本王就该在三清教徒之前拿住他!”
一直在外收集各方讯息与军情的路风驰道:“万奴城的探子来报,林远鸿图与林昂兴功先后身亡,这一回他们没能复活。”
“哦?”路剿先神色一奇“照理说魏无匹应该将他们复活呀,因为每活转一次,被复活者就弱几分,魏无匹可以光明正大地剪除消弱对手,又何必见死不救,惹人口舌呢?”
“除非……”路风驰斟酌着措辞“那枚宝戒不见了。”
路剿先兴奋起来:“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给本王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