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没有直接乘车回荣国府,而是来到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府中。贾珠在李府读书两年有余,府中之人皆已熟知,因而可以直接进入到宅院之中。
贾珠刚过了二门,便有下人通报说“老爷在书房里,请贾公子直接过去。”
贾珠进入书房后,看到坐在书桌后面那个老人正在执笔写着什么,弯腰行礼,说道:“学生见过老师。”
正在执笔写字的老人并没有抬头,一边继续写,一边说道:“不器来了,乡试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
“中了?”
“中了。”
“嗯,不错。你先坐一会儿,等我写完这些。”
“好,老师。”
贾珠在一张椅子上安静地坐下,小丫鬟送了一杯香茗,贾珠悠闲地喝了起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李守中落笔,站了起来。
贾珠见之,也是赶紧起身。
李守中走到贾珠旁边的椅子坐下,挥手示意贾珠也坐下,然后说道:“你可知最近朝中发生了何事?”
贾珠摇了摇头,说道:“学生不知。”
李守中说道:“最近朝中很是热闹,前段时间轩辕将军率南征大军回京之事,你是知道的。”
贾珠点了点头。
“回京之后,圣上对三军大肆封赏,想必你也知道。”
贾珠继续点了点头。
“可你不知道的是,圣上大肆封赏之后,户部一直没有将相对应的银款拨下来。那些当兵的,提着脑袋上战场,到头来见不到银子,于是闹出了哗变。圣上闻之大怒,责令户部尚书章淳。户部尚书章淳回禀说,户部这段时间一直在筹钱,想尽办法凑足银款,只是国库空虚,实难为无米之炊。”
“户部没钱?可是这两年也算是风调雨顺啊,怎么会没钱呢?”
“问题就出在这,大灾之年户部捉襟见肘,可以理解。可为何风调雨顺之年,户部却依然没有钱呢。圣上在问,下面打仗的士兵在问,大周的钱都哪去了?”
贾珠皱起了眉头,并未言语。
“圣上在早朝之上质问群臣,群臣当中无人回应。圣上转而质问首辅徐从阳,不器,你猜徐大人回应了么?”
“徐大人应该是回应了。”
“没错,徐大人回应了。徐大人说,国富民不富则不稳;民富国不富则不安;而如今大周是民不富国不富,则国危矣。”
“圣上又问,何以致?何以改?徐首辅道:税法不利所致,若要改之,则税改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