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好半天,最后是他的一个朋友报了地点,她苦笑着摇摇头,付了钱就冲出去,打了个的过去了。
赶到的时候,何晟年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趴在沙发上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好像她欠了他多少个亿一样,要不要这样念念不忘。
将他拖了出去,临走前和那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算是个交代,然后不顾他们眼神中的探究疑惑和惊异,大步走出了那个酒吧,实在是不喜欢酒吧里乱哄哄的气氛,烟酒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找了个代驾,将他塞进他的那辆奥迪,她没有想过考驾照,都说晕车的人自己开车不会晕,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和车有什么交情,先不说她能不能考得上,就算是考得上,买车也是个大问题呀。
回了何晟年的家,一个人住在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里,家具都没买什么,空荡荡的,有一次她问,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怕闹鬼吗?可是何晟年却嬉皮笑脸的调戏她,说什么让她过去帮他驱鬼,她自讨没趣,之后就再也懒得管了。
来过几次之后,她也熟门熟路,将他扔在浴缸旁边,让他一次吐个够,闻到那种酸臭的味道,晕车后遗症立即上来了,冲到卫生间一阵狂吐,直到胃里没有东西可以吐了,连苦涩的水都吐完了她才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连滚带爬地走到何晟年身边,将他扶起来,扔到他的床上去,自己只拿了个毯子,蜷缩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剧,她认床,实在没办法在陌生的地方睡着,偏偏何晟年住的地方离黄思雨的家有点远,身上的钱已经再去酒吧的路上用掉了,根本不够打车,只好委屈自己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阳光从明亮的玻璃窗户透进来,打在她身上,很温暖,张开眼睛,眯起眼睛看着天空中明晃晃的太阳,打了个大哈欠,就迫于无奈爬起来了。
随便洗漱一下,没想到何晟年昨天晚上喝得那么多,竟然还能起得这么早,餐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粥,是她最喜欢的小米绿豆粥,她没说什么就坐下来开始喝,温度刚刚好。
“我说你也太懒了吧?好歹也给我换一下衣服呀,虽然被你占了便宜,不过我不介意的!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睡觉很不舒服!我还要将床单什么的都换一套新的~”
“我看你睡得挺舒服的呀~你是不介意,可是我怕你反咬我一口,要我对你负责,那岂不是糟了?”
“难道你不想负责吗?银家这颗心都给你了,你却始乱终弃~真伤心!”
“”林晓筱差点没将嘴里的粥全喷在他脸上,很努力地将它咽下去,脸都憋红了,然后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如斯妖孽,很配合地抖了抖肩膀,继续埋头奋斗。
她站在车来车往的街头准备去上课,可是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出租车,更没有公交车,她才想起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吃完早餐的时候,为了避免花痴事件的发生,她坚持不要何晟年送,现在无比的后悔。
一辆黑色的奥迪过去了,特意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鸣笛,像是小孩子炫耀心爱的玩具,她知道是那个混蛋,只能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做了鬼脸,两分钟后,林晓筱都快绝望了,那辆车又回来了。
何晟年摇下车窗,对着她笑,笑容像迷雾里绽开的薰衣草,漂亮而迷蒙,带着神秘的邪气,声线低沉有磁性,充满了诱惑:“林晓筱,你确定不要我送?”
林晓筱作犹豫踯躅状,一大串的说辞正要出口,何晟年黑着脸,冷声丢下一句:“别装了,再不上来你的这节课就要迟到了,听说是那个号称迟到杀手的老头,你确定要听他教育你半个小时?”
于是,林晓筱收起期期艾艾的表情,很不情愿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向学校出发。
习惯性地摇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夏天快要过去了,灼灼骄阳像是个结了婚生了小孩的女人,变得温柔了,光线和温度都不似从前热烈,又是一个硕果丰收的秋天要来了,只是未来似乎依旧迷雾重重。
何晟年刚刚洗过澡,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是薄荷的香味,柔软的发丝在风的吹拂下,胡乱的散开,仍然是那个漂亮干净的人,有坚定的目标,一丝不苟地工作着,身边有数不清的女人围着他转。
林晓筱这般想着,心里有些发涩,果然,女人的嫉妒心就是可怕,她即便不那么喜欢这个人,却依旧看不惯他对别的女人乱放电,就算是他说的逢场作戏,也难以接受。
一路上两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怪圈,不想说话,直到车停在了那栋红白相间的教学楼前,两个人才有了一个简单的对话,你到了!嗯,谢谢,生疏到陌生的话,两个人都是一怔,表情怪异而别扭。
无视她们的目光,林晓筱自顾自地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甚至都忘了向车内的人道个别。
那些人眼底都是疑惑,带着薄薄的鄙夷和嫉妒,女生的心思就是这样,王子应该理所当然地和公主站在一起,像林晓筱这样除了成绩其他都不算出众的女生,只能算个灰姑娘,遇上何晟年这样优质多金的单身王子,要么靠边站,要么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斗得了小三,遇神弑神,佛挡杀佛,在荆棘丛生的路上杀出一条血路,才算修成正果。
林晓筱坐在教室里,听到那些人小声而放肆的议论,无声地冷笑,依旧认真听着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头自我陶醉一般的演讲,心里却知道,一直以来平静的大学生活就要破灭了。
可是命运对她的翻云覆雨似乎来得太快了,快得她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之间,就被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