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林晓筱惊诧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身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么,怎么有这种后遗症?宵风那么喜欢小孩子,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说过,有的毒素已经渗入肌理,杂糅在你的真气之中,根本拔除不尽,你若是执意生下孩子,那么余毒就会趁机让你变得虚弱,也许会有其他的症状,我也说不来,反正你会死的很惨!”
白衣祭司静静地说着,平淡的嗓音一如既往,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动他。
“那~那孩子会不会有事?”
林晓筱的声音如高风掠过枯叶似的抖,带着一丝期盼,又有连她也没察觉的不确定。
“没有!”白衣祭司淡淡道,随后又补了一句:“只是不会死,至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我也不清楚,若是你能找到七叶明芝,就不会有事了!”
“七叶明芝?我会找到的!”
林晓筱稍稍安下心来,浑不在意地点点头,虽然还是有些怅惋,但是也没有之前的那种痛苦了,反而可以很开心地笑着。
“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你哪天要回去,还是可以来找我!”
白衣祭司微微颔首,依旧是无喜无波,随即一挥袖子,林晓筱只感觉劲风扑面,要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好像乱石飞沙,迷得睁不开眼睛。
枯藤老树昏鸦,耳畔风声呼呼,光怪陆离的世界支离破碎。
感受到柔和的光打在脸上,不再是白衣祭司那个房间里昏暗的世界,耳畔有柔柔的呼吸,均匀地吹在耳际,好像宵风。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大红的帷幔轻轻飘扬,那温软的红色正是她梦中曾经出现过的瑰丽颜色,其实她一直都不喜欢红色,张扬夺目,特立独行,不是她的风格;而且太像血的颜色,是她一直的噩梦,逃不过的杀戮,暗杀和反杀,紧追不舍。
可是,水镜中华丽的十丈软红却是那么漂亮,漂亮得她连目光也不想移开。
“你醒了!”
宵风睁开了眼睛,安静的紫色闪烁着浓浓的欣喜,失而复得的喜悦铺天盖地而来,以一种波澜壮阔的方式,低沉喑哑的嗓音疲惫得厉害,大约是多日的奔波让他疲倦不堪了。
林晓筱听着他话中的委屈,鼻子一酸,泪水倔强的挂在睫毛上,闪烁着晶莹,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眼,抚平他眉中含着的担忧,抚上他满是疲惫的眸子,柔软的睫毛在他手心扑闪,痒痒的,很舒服。
“宵风,我回来了!”
林晓筱有意要开导他,纵有千言万语,也在他的似水柔情里化作绵绵春水,化作一句再也朴实无常的话,但话中真意,她想,他会知道的,因为他是宵风,是她最喜欢的人。
“嗯!我知道,因为你舍不得我,对不对?”
宵风说完也愣住了,状似无意地握住林晓筱柔弱的手,状似无意地移开眼眸,不与她灼灼目光对视,不去看她眼底的笑意。
“你真是自恋,不过你说对了,我舍不得你!”
林晓筱乐不可支,安静地任由他抓紧自己的手,越抓越紧,一滴清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用一种雀跃的声音,轻轻地说着。
这个人有好看的眉眼,眸子灿若星辰,剑眉凌厉冷冽,却唯独对自己盛满了真诚的温柔,不曾变过,他的鼻子秀气而坚毅,双唇凉薄,却能说出很多好听的话,句句真心。
这些都是让人沉醉迷恋的,也只属于自己,是别人求而不得的。
“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难道是我长得那么好看,你看得都入迷了!”
宵风轻轻一笑,似有万千星辰落入,紫眸闪烁着异彩,漂亮得像是最纯粹干净的紫水晶,有种令人沉迷的魔力,但眼底一闪而没的狡黠还是被林晓筱捕捉到了。
“对啊,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还有什么来着,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站在那就是一个开了盖子的蜜罐,不用你动手就有数不清的蝴蝶飞上来~”
林晓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愤愤然说着那些完全不靠谱的话,酸溜溜的。
心底却在细细打量,看你敢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要是被我发现了,小心我葵花点穴手戳死你,后悔一辈子。
宵风笑了笑,声音爽朗,没了之前的颤抖和疲惫,带着依稀沉迷的意味。
“我知道连林晓筱也对我着迷了,我就得瑟一下嘛~你这是吃哪门子醋呀?”
宵风手微微一动,林晓筱就被顺手一带,撞进他怀里,鼻端顿时传来一股清冷的香味,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只要在这个怀抱里,她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柔了,哪怕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他的唇凉凉的,贴着她的耳廓,说话时带起温软的气流全都钻入她的发间。
身体就像触电一样颤栗起来,力气好像一瞬间被抽干净了,浑身绵软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她的头靠在宵风温暖的胸膛,心底一片茫然:“这是要圆房的节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