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竺没答话，只朝霍老叫了声爷爷，又跟着霍深寒的叫法，客气得有些冷淡的叫了声，“林夫人。”
林夫人推了一把林欣悦，道，“还不赶紧给朝雨道歉！”
林欣悦低着头，哭道，“嫂子，对不起……”
嫂子……
墨竺真实的被恶心着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叫出口的。
她没接话，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问霍老，“爷爷，您怎么知道了？”
霍老在霍深寒拉过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的落在拐杖上，叹了口气，“你们夫妻两个都不说，我这两天忙别的事，又见你的伤势稳定下来了，就一直没来医院看你，还是晚上素君带着她来跟我道歉，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余素君，林欣悦跟霍迦南的生母。
余素君是个美人，即便人到中年，也还残留着一股子别致的，古典哀婉的气质，跟林欣悦的跋扈骄横截然不同。
她温声细语的道，“欣悦他爸爸快四十岁才得了这个女儿，打小就捧在手心，整个家族的同辈中又只有她一个女孩儿，大家就都宠着，没想到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这次竟然还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育好，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
余素君说着，竟是弯腰鞠了躬。
林家别说比不上霍家，连宋家都差上了一截，但余素君的身份很微妙，她是霍迦南的生母，即便跟霍迦南的爹离婚十几年，却一直跟霍老保持着很不错的关系——
因为当初的婚姻过错方可以说完全是婚后连出轨都谈不上，就从来没有在轨道上的霍迦南他爹，霍老对她颇为愧疚。
加之余素君又是个性格传统，个性温柔的贤妻良母，就更加深了这种愧疚。
而林家的生意也因此搭上了霍家这艘巨轮，无疑也更顺风顺水了。
即便是霍深寒，平日里也对她礼让三分。
所以她鞠这个躬，宋朝雨实在不好受下。
偏余素君就维持着鞠躬30度的弯腰姿态，那架势已经非常明了了，如果她不表达一句“算了，我不计较了”，她就不准备站直了。
“林夫人，”墨竺开了口，道，“您女儿早已经成年了，不是几岁的小宝宝，她犯的错，不应该由长辈来道歉。”
你这做母亲的的确没有教育好，如果不是霍老在，她几乎就要这样说了。
余素君这才直了直腰，勉强的笑道，“朝雨说得对，欣悦犯的错，得她自己明白，自己表达歉意。”
余素君推了林欣悦的腰一把，林欣悦才不情不愿的，也敷衍的鞠了个躬，依旧是哭哭啼啼的，“对不起！”
墨竺抿了抿唇。
余素君轻声道，“朝雨，欣悦说，如果她肯自觉在湖里泡上一天一夜，体会一番你遭过的罪，你就肯原谅她……”
她低婉的道，“如今这个季节的室外温度太低了，在冷水里待24个小时是会冻死人的，不过她做错了事，受罚是应该的，不过，你能不能稍微的通融一下，把这个时间减一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