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他就注意到霍深寒的脸色异乎寻常得厉害。
“爷爷。”
他的语调依旧平淡，但寒意极重。
“蕴之在哪里？”
霍老疑惑的看着他，“你说谁？”
“叶蕴之，事到如今，您不会还想说，不知道是她是谁吧。”
霍老一顿，随即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
渐生白发的老人跟英俊的成年男人就这样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听上去像是个女人的名字，”霍老眯起年老而浊的眸，稍作回忆，片刻后便了然过来，“你中午突然回来，还跟我一起吃了个饭，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也是为了这个人，在试探我？”
霍深寒缓缓淡淡的道，“爷爷，不要伤害她，这是一切的前提。
霍老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湿热的白色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如果我没有发现，你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
霍深寒沉默。
霍老沉声问，“你不愿意跟朝雨结婚，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有没有蕴之，我都打算不结婚。”
“人生大事，你觉得我会由着你任性吗？”
“我一直没跟您说，爷爷，我身有隐疾，无法生育，甚至不能履行做丈夫的义务，跟女人结婚只会耽误对方。”
“胡扯！”霍老高声怒道，气得胡子都在抖动，“你为了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连这么乌七八糟的理由都扯出来了！”
“您不信的话，可以带我去医院检查，何况，您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女人。”
霍老冷笑，“那现在怎么有了？怎么，你俩信奉精神恋爱？无性恋患者？”
霍深寒眼神微暗，抿起了薄唇。
“您先把人放了。”
霍老往身后的沙发上一坐，悠悠的道，“我费这么大的劲儿，你觉得可能吗？”
霍深寒眉眼间的沉郁愈发浓厚，声音也变得冷硬，“您就非逼着我娶宋朝雨？”
“我是很满意她，但如果你要实在不喜欢，娶个差不多的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能。”
“我的条件就摆在这儿了，你要不同意，就凭自己的本事去找。”
“我会，”两个字眼从他的喉咙里逼出，“不过，我希望您在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多掂量掂量后果。”
霍老瞬间黑了脸，“你这是在威胁我？”
霍深寒冷淡的说，“就是威胁。”
说罢，看也不看霍老勃然大怒的脸色，也不管他在身后怒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利落的转身，大步往外走。
早在爷孙两人起了争执的时候，佣人们就识相的退开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了霍老一个人，以及他腿边趴着的狗。
霍老的手搭在扶手上，兀自的平复了一会儿怒气，待呼吸重新恢复原本的频率，他眯起一双锐利的眼，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霍老，”电话那边是个很恭敬的中年男人。
霍老的手摸着大德牧的脑袋，极有威严的声音淡淡的道，“去替我查一个人。”
“您说。”
“叫叶蕴之，她最近好像出了点事，一并查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