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揽住美人儿,只怕其滑落下去,被无邪的笑容迷住,同样笑着瞧她。
“既是我让你要的,又何不不敢。”
随着呵气忍着自己将其把秀发捋了回去,动作何其轻柔。手指顺着美人儿的脸滑下,轻轻将其衣裳披了回去。再把手放回美人儿脸边托着,一看认真地瞧着其,一字一顿。
“可偏偏我就信了你这个妓,也想你信我,将近半月,这青楼内外多少女子,旁人又如何,我仅仅信得你。我想带你回家。我不知你在这儿见了多少男人,从第一面起,包你到今天,我只是不想你再被那些酒鬼玷污。”
青楼戏子:
我垂下眼帘,敛去眸波微动。再抬首只余涟涟笑意。
“您这话,真叫奴家听出几许情意呢。您莫不是要说,您真真喜欢奴家了?”
我指尖自他手臂缓缓划过,残留点点凉意,低声打趣。
“您是打算一顶小轿自后门迎奴家入,还是风风光光红妆十里?”
“奴家记着,您是有妻室的呀。”
我往那温软颈窝靠了几分,满头墨发惹了一身青色。忽而起身,离了那遥遥温柔乡。
“您瞧,奴家这一身红衣可美?可惜,不是为公子备着的。”
那倩影一扭,又跌落在人身儿,藕臂虚虚缠上。
“奴家只是个妓子,您与旁人,在奴家这儿,都只是恩客罢了。”
我盈盈笑着,好似唠家常般答得随意。
富家公子,肆:
皱皱眉点头希望如此能说明自个儿的心意,瞧这一连串儿的动作生生插不进嘴。
只待其跌落怀中,揽起其背与腿轻轻抱上床上去压住,实则也未挨着其。
“我从未以钱多钱少约束你,钱多更为身不由己。半月来也未碰过你,我想留到新婚之日再与你双宿双飞。那女人又如何,远不如你,还不是为了他爹的官职逼我娶的她。才入门几日,便想骑人头顶做事我自然不屑于碰她。其实,有她也好,为了这事爹娘答应了我往后任何事都随我心意。你是妓也好,赎了你,他人只觉得我是玩玩罢了。但我希望,你信我。十里红妆又如何,我大可以为你办上一场,时间久了,那女人势气衰落,我断不会再让你做妾。”
双目直直盯着其,只希望她能看到自个儿眼中的坚定。
青楼戏子:
“瞧您,在这寻欢之地儿还想这诸多烦恼。”
我伸手按住他紧攥的眉轻轻描摹,满含深情的眸与他直直相视,辨不得真假。
“您这番情话,若落得旁人耳,怕是要惊得掉金珠儿的,偏偏,您瞧上的,是个不愿为妾的妓。”
似是呢喃般低语,满含嘲讽。
“还是个寻觅真情,意欲白头的卑贱戏子呢。”
我隐了断肠苦,艳丽神采缓缓现,说的,却又是断肠话。
“可奴家是不愿的。”
“终究,喜欢和深爱从来都不一样。奴家从来都不是爱赌之人。”
面颊漾开笑意,好似水墨画里的妖精,那涓染笑意的眸勾人心魄。
“此番良辰好景虚设,可是不值,公子可还想听些什么?”
富家公子,伍:
“若是有你,我便不烦,今日你不情愿,也罢。”
不怯与其对视,心中断然不愿放弃,还欲争上几争。
“我也不愿你为妾,但若是有银两来这楼里逛的,又怎会有一身轻的,能如自个儿愿的人呢?万都是不如意来逛的。”
最后的从头到脚轻轻拂过,也是第一次。无论如何描摹,这眉却也舒不开了。
“你不愿赌,不愿同我度过几年再娶为正,我却愿赌都不能,这人世哪有人称心如意。罢了罢了。”
既已伤了心,勾人心魄又如何。虽家中富有,但强占了又如何。只一人单薄之力,又如何面对家中父母,还有那个女人。
起了身,拂袖。取出今日备来赎身的银两,丢在床角,也不想再看其一眼。
“你可赎了自己,也大可住在这青楼,够你丰衣足食。若是明白了人世艰难,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家在何处。”
话音方落,便听得门已被用力关上,出门上轿,不看何人。从此山高水远,望其自知珍重。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