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说的有些急。与她四目相对,眸中有殷盼之色。
温鹊枝。卷三
“我回不了头了!”
她忽然间激动起来,面色微红,眼角晶莹,衬着她那粒勾人的泪痣,是最惹人怜爱的模样。
“我回不了头了,明姐……”元明眼中一闪而过的排斥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双手突然用力紧握着元明的。像将死之人得了一粒起死回生的良药,再不愿松手。
“我必须去。为了温氏,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去!”
“明姐,你不明白。那枷锁虽重,到底……坠满金玉,我怎么舍得卸下来?”
魏元明
眯了已经湿润的眼睛,轻轻的但很坚定的摇了摇头。眼中有质问,想说的话压在心底。
手被抓的生疼,用力想要甩开。有晶莹的液体划过脸颊,“你到底是为了温氏,还是……”
终是说不出伤她的话,用手抹去眼泪“既然知晓是枷锁,也不卸?”
温鹊枝。卷四
瞳孔骤缩,有一瞬愣神,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元明。片刻后她方才笑道:“自然是,为了我自己。”
她放开元明的手,莲步轻移,腰间白玉万字回纹禁步分毫未动,不曾发出一丝声响,端的是仪态万千。
她伸出手一寸寸抚过妆台。从缠枝牡丹菱花镜到放满珠钗翠环的妆奁,再到容芝斋的胭脂水粉。
“我自小吃的是最精细的桃花米,用的是最柔软的云锦,出行传唤车马软轿,坐卧皆有丫鬟服侍。明姐,我向来算不得什么好人,这样的日子过惯了,自然是割舍不下的。”
她行至桌前,捡起那幅字来看。
“而整个温家让我金尊玉贵的长大、延请名师教导,便必定让我付出代价。我入宫争宠夺权,我的家族初露锋芒,最终得益的,终究还是我。我何乐而不为呢?”
魏元明
原是将头撇向一旁,不知该用什么面对她。只等那句‘为了自己’,很是错愕的转回来看向她。
懊恼也怜惜,“鹊枝你又何必这样说自己呢?”
努力挣脱的手被松开,缓缓的垂向两侧。眼神跟随着她的手,从菱花镜到妆奁,再到胭脂水粉,掠过整个妆台。
语重心长的,“你在温家,是这样,嫁去好一些的人家,也是这样,可一旦入宫,便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走上前,替她抚平鬓角的散发,生了一丝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只留一句让她好好斟酌,便离开温府。
温鹊枝。卷五
“不一样的。”
她回身定定地看着元明。
“不一样的,明姐。前年家中送三妹入宫,便是为我铺路的。”
“明姐,你可知我及笄那年……我祖母赐我的小字是什么?”
“明姐,是凤止。”
她忽然笑了,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来。
“明姐,今日之后,咱们再见便不容易了。既然是最后一面,总不该如此的。”
“听说……朱雀大街长安坊的说书先生甚好。这样久了,我从未去听过。今儿……明姐便陪我去听一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