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张伟上下打量着陌生的丁树。
“我!是我!丁树!”
丁树一边说,一边鼓着腮帮子,跟牛蛙似的,似乎是在还原自己以前胖嘟嘟的模样。
“丁树?”
紧紧地盯视着丁树,张伟皱着眉头,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
“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丁树有些急了,“丁树,小树子……丁村老家的,住在你家隔壁,七年前离家出走的那个!”
“村老家的小树子?”
张伟蓦然想起,望向丁树,眼前大亮。
他和丁树出生于风车村,年纪相仿,又是邻居,幼时经常结伴玩耍,关系颇为要好。
七年前,丁树因为一些琐事,跟他爷爷大吵一架,负气之下,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
没想到缘分竟然如此的妙不可言,终究让两个幼年玩伴于此重逢。
“你终于想起来了么?”
丁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着张伟,几乎喜极而泣。
他离家出走那会儿,不过十来岁,长得又白又胖,如今饱经风尘,又黑又瘦,长高了不少,除了眉宇仍然有些幼年时的影子以外,浑身上下,完全没了从前的痕迹。
别说张伟是个脸盲症晚期患者了,即便是丁树的爷爷丁村老,此时见了丁树,也未必能够立马认得出来。
“丁树原来跟这个乡巴佬认识?”
众佣兵见状,心头登时无比的亮堂,同时也轻松了许多。
毕竟是幼时玩伴,虽然多年不见,而今重逢,那种激荡莫名的心情,绝非一时就能平复。
“张伟,你怎么也离村出走了?我、我……他身体怎么样?死了没有?”
丁树抹了一把眼角,犹豫了一下,问道。
“谁?”
张伟完全不懂丁树问的是谁。
“就、就是……”丁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我爷爷!”
跟张伟一样,丁树从小就没了父母,与祖父相依为命,而他当年离家出走,也是因为父母这事儿。
这些年,丁树在外面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几次死里逃生,后来有幸加入狼牙佣兵团,日子这才开始混得有模有样。
但每当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偶尔想起家中祖父,悔意暗滋,无不默然坠泪,只不过心头一时执念,所以从未回家看望。
现在偶遇儿时玩伴,丁树想从张伟这里,打听祖父的消息。
“你是说村老么?”张伟道,“他身体好得很……”
“是吗?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丁树嘴上虽然如此说来,但时隔多年,终于听到丁村老安好的消息,安心了不少。
“死不了!”张伟接着说道,“每天早上,天还没亮,村老就已经早早起床……”
闻言,丁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村老晨兴理荒秽的画面,眼圈儿不由得一红。
要知道,村老今年已经八十高龄,却无法安享晚年的天伦之乐,还必须劳累于生计。
作为其膝下唯一的亲人,丁树内心自责不已,泪眼朦胧。
听得张伟继续说道:“……挑着两个水桶,前往村东,给宋寡妇挑水……”
给宋寡妇挑水?
丁树噎了一下,顿时傻眼了。
一个挑着水桶、缺了两颗门牙却带着满脸谄笑的猥琐小老头儿的形象,跃然于眼前。
众佣兵一听,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看着丁树,无不窃笑。
“丁树,你家爷爷果然是老当益壮啊!”
一名佣兵嘿嘿笑道。
丁树的脸当时就黑了,假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张伟,你怎么也离开村子了?村子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风车村与世隔绝,群山环绕,时有魔兽出没,很少有村民离开村子。
他当年负气而离家出走,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
“没有!”谁知,张伟摇了摇头,“我是因为太强了,打遍全村无敌手,所以才会离开村子,前往南冀城,参加武道大会!”
口中如此说来,张伟那张有些稚气的脸庞上,充满了期待和向往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