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念着名册,按着名册便有人进来领了差事,有人不满,芍『药』便念了她这几个月来所犯之错,再无敢多言的,有的则是想凭着情分来讨几句好,被柔嘉几句话给顶了回去,“妈妈即是常跟着我的,自知我的规矩,如今倒是让新来的瞧了笑话,你我脸上都不好看,若是再让妈妈做了这差事,怕是日后无人听我之言了。”
一个时辰口,众人皆领了差事,柔嘉又命人拿了赏银,每人皆赏了银子,众人适才的郁闷皆消散不见,她言道:“你们跟着我到了此地,便不如京中繁华,倒也算是吃了苦了,可只要你们办好了差事,该有的赏,是半点儿不会少,可若是有人打量着我身子不便,欺上瞒下,我定不轻饶。”
“是。”
盛子得了柔嘉的吩咐,又站出来朗声说道:“在宅子里做事,最重要的便是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有人敢多说,便去瞧瞧外面那些被冻死饿死的人。如今外面局势大『乱』,我们能有如此安稳之地也是运气,有人若是不知足的,便打发出去。”
“是。”
“都散了吧!”
一时,无人敢议论,只等出了院子,众人才小声议论。
芍『药』拿出一个大的荷包递给盛子,“你功劳最大,给你。”
盛子不敢要,推拒两下,见芍『药』依然执着便去瞧柔嘉,求饶道:“姑娘,你饶了我吧!我娘要是知道我来这里,姑娘还给了这么大的礼,回去定要揍我的。”盛子原先也跟着柔嘉姐弟,后来柔嘉给雨杏消了奴籍,也顺带笑了盛子的奴籍,盛子便出去自立门户,也算是有一番事业了。
柔嘉眉头一蹙道:“这可不是给你的,这可是个柳妈妈的孙子的,这个……你总不能替他做决定吧!”
众人笑成一通,盛子只好收下,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一沉,上前一步说道:“姑娘赏我原是好事,只有几句话还是要说与姑娘听的。”
“盛子哥,你说。”柔嘉看向盛子。这些年,盛子在外经商,倒也有了些门路,原本她要来成阳县便想着把柳妈妈送回这里,可想到柳妈妈的『性』子,只好说服了盛子让他一同到了此间,如今此处商贸并不繁城,无法,只得让他在宅子里帮忙。柳妈妈是瞧着柔嘉忙的脚不沾地,怕她身子不好,便才遣了她儿子过来帮忙的。
“我娘已与我说过,姑娘这一路花销不小,又带着这么些人,还有外面二老爷那处,你也是一力看顾,可……姑娘手中银钱并不多,总不能有朝一日倒还需要去靠当东西过日子吧!”盛子开口。
柔嘉眉头一蹙,道:“不是早买了些田地,又租了佃户吗?只消不断米粮,便无甚花销。”主要是成阳县几乎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商户也极少。便是有心想要花钱,怕是也找不到地方。
“我的姑娘,你真是半点儿不通庶务。”盛子上前一步,道,“我原先也以为此地是什么富饶之地,可姑娘瞧着四周之景,难道不知是什么情况吗,此地良田甚少,米粮价格极贵,日后怕是更贵,姑娘买的那些田,至少数是良田,其余怕都是水田。”
柔嘉听了才觉事态严重,“那……此地商户何以为生?”
“无以为生。遂,大部分稍有钱的商户都迁到了郴州府内,不过如今这形势,倒是又有些回来了。我是瞧着姑娘这……打赏,不可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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