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有没有都不会影响你的决定，不是吗？”安德鲁无奈地说道。
凯恩夫人轻松地笑了，“是这样没错。”这让她从前面的话题里解脱了出来。她摇了摇手里的空瓶子，“这个药物能起效多久？”
安德鲁对自己的作品很熟悉，迅速地回答：“最多两天，短的话可能只有一天，取决于你的状况。这个药水只是代替你承受死亡魔力的侵蚀，转移你身体的压力而已。”
凯恩夫人又低下头看了看空瓶，分出精神感受了一下体内魔力的冲突，“你说的没错，这只是一剂替代品，还是得靠艾粉才行。”她评估了一下魔力侵蚀的程度，要求道：“再给我一瓶，好让我熬过这两天。明天晚上，不，后天中午我再来找找你取艾粉魔药。”她想到第二天是坎奈斯加课的日子，她不想让他知道。
“包在我身上，夫人。”
“帮我瞒住坎奈斯。”
“我尽量，不过这条艾根是我和他一起挖回来的，这次制药用掉了一截他很有可能会发现。”
“唔……那也至少不要说是我发作了需要压制症状。”凯恩夫人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就说是需要预防性地抑制死亡魔力好了。只要我自己控制好，不会被他发现的。”
“好吧，那这事就这样定了。”安德鲁没有再反对。
“嗯，最后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来安排一下。”凯恩夫人坐在藤椅里仍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照我现在的状况，没法再继续维持魔力学和大陆通史两门课程的教学了。”
安德鲁翻着基础学校的课程列表，斟酌了一下说道，“大陆通史的安排可以缓一缓，不过魔力学，既然开始了，我觉得最好还是能让他们至少完成这个阶段。而我们现在还没有其他人能教——”
“只有一门课留下来的话，我还能继续一段时间。”凯恩夫人答应了下来，“不过你还是得早做打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呢安德鲁？”
“请夫人不要说这么晦气的话。”
“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安德鲁。我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一直用着艾粉的药物。你的药只能阻止它对我健康的侵害，却不能推迟死亡的到来。”
凯恩夫人的话让房间里陷入可怕的沉默。安德鲁无法反驳她。
“放轻松一点，我十二年前就预见到这样一天了。”凯恩夫人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罩袍准备离开。“有这么长时间让我来思考选择和死亡，我当然要提前做好打算。”
凯恩夫人仍然没有得到安德鲁的回答，她转身推开市政厅的大门，消失在了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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