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传召。”常德对着他微微一颔首，说了这么一句。
“嗯。”墨无洛淡淡应了一句，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大步迈向前，踩着一地的狼藉，慢慢走到了盛怒中的皇帝面前。
......
等他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膝盖处的衣袍渗出了丝丝的血迹，沾染上衣衫上，斑斑点点，在杏黄的衣袍上，格外显眼。
强撑着一路出了御书房，在拐角处后膝盖终于有些承受不住，身形一弯，要朝旁边栽去。
他隐身于一旁的护卫及时出现，伸手扶住了他，才免了倒下去。
“主子，您没事吧。”护卫扶住他，话里有几分的急切。
墨无洛站定后缓一缓，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半响才道，“没事。”
为了弥补过错，他跪在了满是碎片的地上，就这么跪了差不多半个钟，一双膝盖怕是要废掉。
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可是为了让父皇息怒，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管是不是他筹谋的，只要是失败，就会归结到他的身上。
关于父皇的为人，他早就看透了。
在他走后，皇帝眯着眼睛，某种透着浓浓的危险，看向地上碎片上的血迹时，心中毫无波澜。
即便墨无洛是他的儿子，可是在颜面皇权面前，亦是要往后排，皇权君威，向来是不容许挑战的存在。
“鬼魅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皇帝阴沉着开口，阴骘的眼眸露出杀意。
常德弓着身子，垂眸答道，“陛下，鬼魅暂时还未有消息传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从昭王手里逃出来了。”
皇帝脸色依旧沉的可怕，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留着也没用。三番两次都能在让昭王从他的手里逃了，留着有何用！
“等他有了消息，即刻让他前来见朕！”皇帝声音冷冷，听不出有其他的情绪，可是隐藏在眼神的背后，却是冷血无情。
“是。”常德应了一句，拢着双手。
皇帝扫一眼地上的狼藉，更是不耐烦，“赶紧找人收一收，成何体统！这种事情，还要朕说！”
“是。”常德有些慌张应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指使跪着的奴才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赶紧把这里收拾收拾！”
“是！”匍匐在地上的奴才们赶紧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去收拾这一地乱糟糟的东西，心里很是忐忑。
见到底下的人动起来之后，这才心里落得踏实了一些，在面向皇帝的时候，原本主管公公的气势，瞬间不见，脸上堆着一层的笑意。
“陛下息怒，气坏身子可就不值了。”
跟着皇帝身边，总是要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这项上人头可就不保。关于这一点，常德甚有心德。
外头的人看起来他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儿，颇得圣心，可是旁人不知道，为了做好陛下这个红人儿，他跟在陛下身边，得有多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魂归西天。
受得了朝臣宫妃的巴结，亦要有这样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