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流动。
隐隐像是把心里珍惜的东西，要拱手让出去。
“王妃又是在取笑萧然了，萧然自知福薄，能伴在炎哥哥左右，与他征战，已是幸事，至于其他，不敢奢想。”故作轻松笑了一下，话里却藏着浓浓的失落。
温若言看她勉强从脸上牵出的一抹笑意，却是比哭还难看。
“将军......”轻轻握住她的手，莫名心疼。
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才能让她对墨君炎念念不忘。
其实就算她一个外人，多少也能看出一些，墨君炎对穆萧然，并无情爱。若是有，那也只是兄长对妹妹的照顾。
突然有些心疼穆萧然，自幼失去双亲，身为一个女子不得已披甲上阵，失去了寻常女子的乐趣。
难道如今连一个心爱的人，都不能相守一生？
“将军可是在顾虑些什么？”温若言定定看着她，轻声问出口。
穆萧然眼眸底下有一闪而过的阴霾，敛了所有的情绪，“萧然觉得炎哥哥是真心待王妃。”
温若言深吸一口气，觉得郁金香的香味过于浓郁，闻久了有些不大舒服，缓了一下，瞥一眼她，这才开口道。
“我之前与你说的话，一样算数，人的幸福，不是系在别人的身上，而是要握在自己手里。”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穆将军自幼熟读诗书，想必应该比我更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斟酌许久，慢慢说了这一番话，算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因着是皇命，她与墨君炎的婚事，不会轻易作罢。
若是没有合理的借口或是罪责，她跟墨君炎，只怕这一辈子都会牵扯在一起。
就连死后，都会在墓碑刻上：昭王妃之墓。
温若言知道要是让墨君炎知道她多管闲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但是又不想看到穆萧然这般。
她果然就是个操心的命。
“王妃，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样的么？”穆萧然不确定问出声，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穆萧然有些紧张兮兮看着她，眼神中有着犹豫，有着担忧，或者更多的是不信。
温若言很坦然一笑，如三月清风，“话已至此，将军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站起身来理一理裙摆，深吸一口气，“多谢今日将军邀我赏花，只是郁金香味道浓，闻多了有些不适。我就先回去了，将军也不要待太久。”
冲着她轻轻颔首示意，迈着小步子，坦然从她身边走过。
虽然是夺了原本属于她的位子，可并不代表，自己就需要毫无条件的迁就、忍让。
剖开真心以待，旁人弃之如敝履，也是无可奈何。
穆萧然眸光幽幽盯着温若言离去的身影，眉宇间染上了一丝的狠戾。
温若言，最好是你说的这样，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王妃的位子，炎哥哥，都会是我的。
手中拿着的一朵郁金香就这么被她紧握在手中，最后化成了一捧粉末，从她掌缝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