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走着的脚软了一下,“微臣今日不曾来过给公主请安。”
皇后微微颔首,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的探究。
待他走后,侧头向旁边的宫女吩咐:“若他敢胡言乱语,封了他的嘴。”
转头看一眼蜷缩在一旁的安乐,眸光变得阴冷暗沉起来。
“小姐,东宫把信物全都退回来了。”
一个怯怯懦懦的丫鬟低垂着脑袋,伸手将一个绣花袋子递过去给坐在窗侧的女子。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有些呆滞得颤抖着伸过手,慢慢把那袋子取过来,放在怀里,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
仰着头看向外边,昨晚一夜风雨,摧残了许多的开得正艳的金菊,残落一地。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如今却是菊花残落,满地伤悲,原本的高高再上已然残败,冰洁不复。
突然把那绣花袋子甩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狰狞跃然脸上。
“小姐。”丫鬟怯怯懦懦喊了一声,被突如其来的凶狠吓了一跳。
“滚!给我滚!”女子嘶歇底里,额间青筋凸显,狠辣全写在脸上。
水灵的眼眸不再,布着一层的浑浊,还有几分的血丝。
“是。”丫鬟不再停留,顿了一下,直接走人。
在丫鬟走后,女人捡起沾上许多灰尘的绣花袋子,一脸悲戚,早已浮肿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像断线的水珠,收不住的往下掉。
从袋子里掏出几封书信,倒出了碎成两半的玉钗,苍白悲戚的脸上,硬生生扯出一丝的笑意,苍凉入骨。
墨无洛亲眼见到她清白已毁,这么污秽不堪的样子都让他见到。不仅是他,连皇上也在,还有一同来此的各权贵。
即使当下他们并不敢有所言语,可是离去之后,她的名声已败,街头市井全都流传着她被奸污的事情,还有何颜面见人?
连一向将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融了的父亲都将她弃之不闻,事情发生到现在,从未再踏入一步蕙兰苑。
她住的院落是丞相府中最奢华之所在,如今却是最荒凉之地。
她原本是众星拱月,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丞相嫡女,千金大小姐,是长安城中女子羡慕的对象,男子争相追逐的意中人,一朝之间成了人人唾骂的残花败柳。
这一切都是温若言的错,要不是温若言,她何至于是这般田地。在长安城中,她依旧是风头最劲儿的人,能顺利成为太子妃,最后再母仪天下,成为一国之母。
可是因为温若言,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幻影。
为什么那天该死的温若言没有预想中身败名裂,而是逃过这一劫。躺在床榻上,在男人身下呻吟的人却成了她。
那天只记得转过个弯,背后一痛,人就晕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人已在榻上。
接着瞧见门被打开,墨无洛进来亲眼目睹这一幕,拂袖而去。
这一切都是温若言搞得鬼,一定是她!是她让自己所有的尊严尽毁,
“温若言,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