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言起先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责怪,可听到后头越来越不对劲,这味道怎么变了?
这群人说的话,怎么觉着像是合起伙来,一同对着墨君炎发难?
站在墨君炎身边,偷偷瞄一眼他,却见他依旧淡漠,脸上没有情绪外露,连眸光都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他这番模样,完全是个身外之人,群臣们弹劾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在座之人皆是在等着墨君炎的回应,或者是辩解。
可在他们说话期间,墨君炎连眼皮都没动过,挺直了腰杆,与皇帝对视,气势不输。
说到后头,墨君炎突然咳嗽起来,声音断断续续。
一开始众人以为他只是在做做样子,以身体不适作为借口,可他身体因咳嗽带来的剧烈起伏,还有涨的通红的脸,看起来极为难受,说明他并非在做戏。
从袖口中掏出一块白色方帕,捂住嘴,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停了下来,上位的皇帝却是早已不耐烦。
他将方帕离嘴远一些,白色的方帕上赫然有血色。
连不显血色的唇角都沾染了血迹,用干净的一角擦净残留的血迹,而后把方帕收好,放回衣袖中。
这一动作,他像是做惯了一般,有条不紊,见到血迹脸上亦没有一丝慌乱之色,甚至还带着几分优雅。
墨君炎,他咳血了?
这是众人见到这番景象后,第一个反应。
完全没料到健壮如他居然会咳血,他的身体已经差成这般模样了么?
温若言则是在一旁傻了眼,墨君炎竟然咳血?
他的身体再差,总不至于到咳血这地步,亦或是他刻意为之,迷惑众人?
这些她并不敢直说,只能陪着墨君炎演戏,揣着明白装糊涂。
皇帝不动声色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做法,眼神沉沉,令人看不出眸底下隐藏的是什么。
“请陛下恕罪,臣弟身子未好,刚才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若言,受了点风,有些加重了。”
墨君炎薄唇恢复一些血色,脸上红色尚未完全退下,看起来孱弱不堪,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的无力。
墨君炎这一番话可谓极为机智,说了他身体的情况,又提到了迟到是因为等温若言。
温若言是谁,是新晋的昭王妃,他等自己的王妃,听起来是对她极为宠溺。
温若言则是暗暗叫苦,墨君炎将锅甩到她身上,可如何是好,眼下是进退两难,说与不说且是得罪人。
温若言忽而觉得墨君炎刚才在门外等她,并不是真心想等她,而是因为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为挑衅皇帝的权威,寻得一个借口。
墨君炎只是微微侧头,温若言立马对着皇帝行礼。
语气恭敬开口道:“请陛下恕罪,臣妾初次入宫,并不识路,王爷体谅臣妾,故而慢了些,虽无蔑视君威之意,倒不合礼数,还请陛下怪罪。”
“是臣弟的错,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若言。”
墨君炎原本挺直的腰微微弯了些,对着皇帝拱手,看起来极为袒护温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