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红蕾和秦昊心急火燎地驱车赶往a大。实验室建在a大新校区，新校区在省城的东部，到市区还有30多里。
已经是傍晚时分。h市的病毒对省会的老百姓似乎影响不大。有人步履匆匆，有人闲庭信步。
翅膀平稳地在一排排高大的法国梧桐间穿梭，又像鱼儿一般游过山底隧道。倪红蕾看着身旁的路灯次第亮起，眉头却一直紧锁。
秦昊见倪红蕾面色郁郁，有些心疼，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蕾蕾，别担心，魏师兄或许有什么苦衷。”
倪红蕾回了秦昊一个笑容。秦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便又专心地开起车来。
“翅膀可以无人驾驶，你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倪红蕾见秦昊开了手动模式，很是好奇。
“这你就不懂了徒手操作的乐趣。这里道路不适宜高速行驶，要不然翅膀可以开出赛车在赛道上的拉风感出来。”
“对于你来说，无人驾驶模式不是有些鸡肋了？”
“翅膀主要是执行任务时使用的。在我们没有办法手动驾驶的时候，依靠它能更好地判断周围的环境，做出最好的行驶路线。翅膀有世界上最前沿的雷达系统，它可以直接与卫星连接，获取最及时的地理信息。普通民用汽车的无人驾驶模式是无法与之比拟的。翅膀还有很多其他你无法想象的功能，有机会展示给你看。”
两人一路说着，就到了a大新校区。倪红蕾出示了a大实验室的进出许可证，门卫很快就放行了。来到实验室，倪红蕾发现自己的芯片居然无法打开实验室的门，方寸之间的显示屏上显示：没有授权。
“怎么回事？”倪红蕾看着秦昊，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从来没有过的事。这个实验室是我和教授、师兄一手建立起来的，教授曾经开过玩笑，说这是我们共同孕育的孩子……”
“谁拥有实验室授权的权利？”
“按理我们三人只要有两人同意就可以授权……这不可能，难道教授和师兄他们关闭了我的授权？为什么呀？”倪红蕾有些受伤。
“实验室除了教授和魏明，还有哪些人你熟悉的？”
“有，有，我怎么忘记了，虽然我不是经常来实验室，但是实验室里的几个实验员我还是认识的。我来找找他们电话。”倪红蕾经秦昊提醒，赶紧翻看通讯录。
“是梁栋梁主任吧，您好，我是倪红蕾……哎，我现在a大实验室，为什么实验室的门打不开了？我的芯片被关闭授权了……什么，你们放假了，什么时间开始放假的，为什么？……是魏教授通知放假的？你们所有人的授权都被关闭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没有接到通知……等国家卫计委重新委派专家学者来开启h市病毒疫苗研制，要你们等两天？哦，那我想问一下，您有没有听说实验室里这两天有学生失踪？……没听说啊。您有经常来实验室的研究生的联系方式么？……好的，谢谢！”
梁栋很快发来其中一个叫李清的研究生的联系方式。
“你好，是李清同学吗？你好，我是倪红蕾，有个事情想找你了解下，这两天你们经常来实验室的同学好像少了一位，我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你知道吗？……对，哦，他叫杜清喜啊，你知道他去哪了？……哦……”
秦昊听不太清电话那头学生在说什么，但看到倪红蕾皱紧的眉头觉得事情大概有些棘手。
“确实有个学生这两天不见了。魏师兄告诉大家，那个小孩请假回家了。如果学生被咬是真事，他为什么要掩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实验室里小白鼠咬了人跑掉了。”
“我猜想他把实验室关了，是不是怕那两只小白鼠攻击进去做实验的学生。”
“你的猜测也有可能。师兄，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倪红蕾感到一筹莫展。
“走，我们去魏明家里看看。”秦昊建议。
魏明的家就在学校不远的专家楼里，这是一栋有些年代的老楼。
“魏师兄跟他妻子离婚好几年了，有个孩子也跟着他前妻到国外去读书了。听说这两年曾经跟一个博士生谈过恋爱，最后说是性格不合分了。”路上倪红蕾把魏明的情况跟秦昊做了说明。
两人敲了好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应声。
隔壁一个老太太伸出头来：“姑娘，来找魏教授？别敲了，不在家。”
“老师，您知道魏教授去哪了？”
“早上看他提着个行李箱出了门，没说去哪，说是出差去了。”
“好的，谢谢您。”
两人从楼里出来，倪红蕾回头看了看魏明的家，那里一片漆黑。
“算了，天也晚了，先回去吃饭吧。爸妈估计还在等我们。”
“行，那就先回吧。”
这次秦昊开启了无人驾驶模式，然后打开自己微型纳米传感芯片和翅膀实现对接。
倪红蕾看着有些稀奇。
“火狼，火狼，帮我查找一个叫杜清喜的学生，是a大的在读研究生，看看最近几天活动范围，再找找他家里的联系方式。”
不一会，火狼传来一段文字。
“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每天都去食堂吃饭，去校园里的超市买奶茶，男孩子这么喜欢喝奶茶？最近一次消费是昨天上午去东方红药房买了双氧水棉签和创可贴……看来魏明应该没有说谎。”
“走，去药店看看。”
东方红药店就在校门对面。当倪红蕾和秦昊问起昨天一大早是不是有个学生来买双氧水和创可贴时，营业员中有个中年大姐说：“巧了，那孩子我认识。是叫杜清喜，昨天早上确实来买了双氧水和创可贴。”
“对对，就是他，他当时怎么说的？”倪红蕾忙问。
“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她老师，昨天上午以后就没有看到他，电话打了没人接，也没回宿舍……”
听倪红蕾这么说，那大姐说：“你早说啊。我当时还问他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他看上去有些慌张。也没回我，拿了东西出了门。然后有辆白色轿车停在他身边，估计车上人他认识，那人拉开窗子跟他说了两句，他就上车走了。”
“上车走了？白色的车，什么牌子的，车号你还看到？”
“没，我也就顺眼带了一下，哪里注意那么仔细。”
“你们这有监控么？”
“里面有，门口也有，但坏了有段时间了，不信你看。”她伸手指了指柜台右上方的分屏显示，果然，有一个区域是黑的。
秦昊还是请店家调看了下当时的监控。监控显示带着高度眼镜的杜清喜当时走进店里，直接到柜台，右手握着左手的一根手指，神情有些焦灼有些慌张。店家把药递给他，他直接先撕开一只创可贴把手指包了，然后仓惶走出店门。
秦昊拉着倪红蕾到门外看了一圈，药房两边有书店、奶茶店、小吃店，门外都没有装监控摄像头。
“回吧，调看这一路上的监控探头要通过警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