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辛袂明明和我说……”
说此刻正是休养生息的好时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仗的呀……
“就是辛袂递来的消息,他让我们在山阴等他,我们立刻就走,连夜赶路,到山阴用不了多长时间,况且山阴还有南平王,他也会保护你的。”
沈玦瑢把瑽瑢往外一推:“赶紧去收拾东西,准备些金银细软和衣服,够用就行,别带太多没用的累赘,半柱香后门口见。”
她说完就匆匆出门了。
绿萼听了她的话,早就准备了一个包裹利索的收拾了一半了,瑽瑢站在屋子中央,突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当真……兵变了?
她看了一眼犹在整理的绿萼,悄悄走出门去。
隔着一座又一座的房子和厚厚的围墙,她好像真的与世隔绝,任凭外面喧嚣声哭叫声渐起,她这里依旧寂静的像一片死地。
寒风吹过,瑽瑢瑟缩了一下脖子,绿萼从屋里出来:“小姐,都收拾好了,我们出去吧。”
“嗯。”
瑽瑢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自己的房间。
她的屋子里还灯火通明的,看起来好像里面的人不曾离开一样。
此一别,望早日再见。
沈玦瑢见她来,一把把她拉上马车,绿萼和红蓼坐上后面一辆更小的车,沈玦瑢朝着车夫吩咐:“走。”
马车应声而动,夜风撩起帘子的一角,瑽瑢终于见到阔别已久的外面的街道。
和她印象里的不同,街上大半店铺都空了,剩下没空的也在紧张的往外面搬东西。
草市上不再有丝竹声和嬉笑声,不再有拥挤的人群和四处游走的小贩。
有很多房子和她的家一样,亮着灯,人却不见了。
有妇人搂住自己的孩子,顺着人流往城外跑,稚子无知,还咬着指头打量着周围形容紧张的人们。
出城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她们却是有特权的,从偏门走了。
瑽瑢在城中看了一路,出了城还要撩着帘子往后面往。
这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这里有“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永远灯火如昼,笙歌不央。
而这里也即将成为她最陌生的模样。
“别看了。”
沈玦瑢在她身后淡淡的说:“我们以后总会回来的。”
“回来了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瑽瑢听话的放下帘子,端端正正坐好,没忍住问了这一句话。
“我以前到不知道你这么怀旧。”沈玦瑢摇摇头:“这不是你能操心的事。”
瑽瑢没答话,外面的车夫低声提醒道:“已经是子时了,大小姐。”
“知道了。”沈玦瑢淡淡应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条形的檀木盒子。
打开却是一枝云凤纹金簪。
沈玦瑢把瑽瑢的头发挽起来,簪上簪子。
“瑽瑢,你及笄了。”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