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琰坐在最上首喝茶,他的姿势很奇怪,用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放在腿上。
看见瑽瑢,他倾过身子绕了一大圈把茶盏放在右手边的桌子上,朝她微微一笑:“瑽瑢。”、瑽瑢想不出来他今天身体这么僵硬的原因,对着他点点头:“先生。”
甄琰看完了她,又用一种审问的目光去看瑽瑢身后的绿萼。
绿萼连忙解释道:“是小姐自己醒了的,奴婢没有喊她。”
瑽瑢:“???”
早上的敲门声仿佛她在做梦?
但是甄琰偏就真信了,没有追究绿萼,反过来与瑽瑢说:“早饭吃了吗?”
绿萼抢着答道:“小姐已经吃了,吃完之后慢悠悠的走过来的,奴婢没有催她。”
瑽瑢:“??????”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刚清了清嗓子想澄清一下自己的冤屈,绿萼悄悄用手肘戳了戳她:“小姐忍一忍,中午给您做桂花汤团。”
瑽瑢很没骨气的和她讨价还价:“做三天。”
“行。”
协议达成之后,瑽瑢怎么样都很好说话:“是的是的,我吃的很饱。”
沈玦瑢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甄琰的嘘寒问暖结束之后,瑽瑢终于有空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疏竹。
她虽然跪着,但脊背依然挺的笔直笔直的,看起来倒真的像一根历风霜而不折的竹子。
瑽瑢走到她面前,她抬起头。
“小姐。”
“嗯。”
瑽瑢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她,只能先和她打招呼:“早上好。”
绿萼:“……”
疏竹笑的眼睛弯弯的,也和她打招呼:“早上好小姐。”
瑽瑢:“……”
沈玦瑢终于看不下去了,看了一眼甄琰,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直接开了口:“瑽瑢,她已经招认了。”
“什么?”
“就是她往表兄的糕点里下的毒,还有你昨晚吃到的果脯,里面的毒也是她下的。”
“哦。”瑽瑢点点头,转而教育疏竹:“下次不能这样浪费粮食了。”
绿萼:“???”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早上叫瑽瑢起床的方式太激烈反而把她吓傻了。
其实瑽瑢是清醒着的,也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话。
她只是不想这么快就直面现实,哪怕,只能拖一会会也好。
原来的疏竹只不过偶然帮她捡了一只风筝,可现在的疏竹却贴身伺候她的起居,与她朝夕共处了几个月啊。
“小姐。”疏竹冷静的说道:“早上如果能吃一杯茶的话,这一天思考问题都会清醒很多。”
“听到了吗?”瑽瑢问绿萼:“以后早上给我准备一杯茶。”
绿萼:“……是。”
瑽瑢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面,抿了抿嘴巴,终于问道:“那……是你想杀我吗?”
疏竹道:“是。”
“为什么?”
“因为您姓沈。”
“原来是这样。”瑽瑢松了一口气,露出释然的笑容:“原来只是因为我姓沈,而不是因为我叫瑽瑢。”
“……”
“那……”
瑽瑢思量片刻,问道:“我能看看你身上的比翼鸟在哪里吗?”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