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瑽瑢不想被红蓼看出来自己刚刚没有发现这种投毒的方法,免得被沈玦瑢嘲笑,所以故意矜持的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红蓼走后,绿萼问瑽瑢:“小姐,您是不是有方向了?”
瑽瑢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没有方向过了?”
绿萼没有收到她眼神里的暗示:“很多啊,您经常没有方向了就说自己要去外面逛逛,然后把麻烦都忘掉,也就不存在找不到思考方向的困扰了。”
瑽瑢:“……”
瑽瑢:“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绿萼继续问道:“那小姐您现在可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还没有。”
瑽瑢老老实实的说。
绿萼面露不解:“可大小姐不是让红蓼来提醒您凶手下毒的方法了吗?”
“这不是沈玦瑢给我指的方向嘛。”
瑽瑢说道:“你也看到了,苏霡霂和沈玦瑢分明就是一伙的,那红蓼原本就是沈玦瑢的人,他们先告诉我嫌疑人是谁,再告诉我她是怎么下毒的,那下一步可不就该让我亲眼看到她给苏霡霂下毒了嘛。他们在给我铺路,我总不能乖乖的按照他们设定的路线走下去。这样我看到的,就是他们想让我看到的结果,而非最真实的结果。”
绿萼比着“哦”的嘴型先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纳闷道:“那您既然不信大小姐,刚刚为什么又要问她借红蓼查探消息?您就不担心红蓼找来的也是大小姐早就准备好的吗?”
“她找归找,我不信不就是了。”瑽瑢不以为意:“问她借人,是放松她的警惕,她对我没有防备了,我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绿萼善意的提醒道:“小姐,‘为所欲为’不是个好词。”
瑽瑢宽慰她:“没事,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绿萼:“……”
“从我刚才试探苏霡霂,他的反应来看,他们计划好要让我查到的结果应该是辛袂指使疏竹下的毒,疏竹是他安在我身边的奸细。”瑽瑢冷笑一声:“然后离间我和辛袂,哼,我才不如他们所愿。”
绿萼觉得她有点偏激了,迟疑着劝她:“可是小姐,疏竹也不是没有嫌疑的。”
“她能有什么嫌疑。”瑽瑢不屑道:“苏霡霂中毒之症出现在一个月以前,一个月以前你们都和我待在辛袂那里呢,她哪里有机会……”
说着说着,瑽瑢突然不出声了。
绿萼肯定也知道了,因为她正盯着瑽瑢,目光中满含担忧,也不知道是在担忧瑽瑢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还是在担忧更可怕的事情。
一个月前,苏霡霂确实是来枢密使府找过瑽瑢的。
七月半,正适合吃桑葚。
辛袂一大早让人送来了一篮子桑葚,个个都红到发紫,汁多甜美,捏着顶端绿色的细茎,还可以感觉到底下果子缀的沉甸甸的,很是讨喜。
但是桑葚会把手指也染成紫色,而且很难洗掉,瑽瑢昨天新得的话本才看了一半,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赶紧把剩下的一半也看完,省的心里痒痒。
这一边吃桑葚一边翻书的话,可能会在纸上留下紫手印,瑽瑢觉得难看,所以和绿萼先分了几个桑葚解馋之后,就把它晾在一边先不吃了。
而苏霡霂,总是出现的恰到好处。
他刚来的时候,瑽瑢正看到最紧要的地方,没空招呼他。苏霡霂就很识趣的坐在一边,也没来打扰她。
等到她终于看完了书中的离合悲欢,擦了擦眼角,长吁一声合上书页,苏霡霂正好吃掉最后一个桑葚。
瑽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