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话尚未说完,辛袂便打断了她。
他朝座首一行礼,道:“臣虽居于宫外,竟也不知如今容妃可以做主这后宫之事了?”
他的语调里没有瑽瑢往常所见的笑意,像有肃杀之气的秋风,卷着落叶锋利的刮过心间,却给她带来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她方知自己原来不用害怕。
“本宫也是今日才知道。”皇后冷冷的讽刺道:“怕是本宫该把这位置腾出来让容妃娘娘坐坐,才算名至实归。”
容妃惊起一身冷汗,她忙跪在地上:“臣妾知错。臣妾只是太生气了。”
“你气什么?”皇后许也是被她欺压久了,不肯落下任何一个能打击她的机会:“气我不给你能做主的机会,还是气枢密使不让你审问人证?”
容妃咬了咬下唇:“臣妾不敢。”
“我看你胆子可大的很。”皇后冷哼一声:“这案子我和枢密使都未下定论,你就急着要处置沈小姐了,知道的道你不过是急功近利,狐假虎威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心虚,想赶紧拉人定罪呢。”
皇后这话说的刻薄又尖酸,直刺的容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可也不敢反驳。
“娘娘说的是什么话……”
“人话。”皇后回答道:“比你的鬼话好听多了。”
瑽瑢:“???”
这得是压抑了多久的怨气啊。
谁知容妃脑子里搭错了那根筋,被皇后一刺激,热血上头,竟然驳道:“是,我是记恨沈瑽瑢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可你敢说你就没有私心?你想拉拢沈家为你儿子的登基做铺垫,所以偏袒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如若不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何至于孤身至今,无依无傍!”
瑽瑢很想插一句“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进去,可看了看她们争的面红耳赤的样子,还是老实的把话咽了下去。
没想到后妃争执竟也和街口泼妇一般,瑽瑢今日算是长了见识。
辛袂问道:“瑽瑢,你害死过容妃的孩子?”
瑽瑢:“?”
“啊……其实……”她本想着自己已经替沈玦瑢背了这个罪名这么多年了,再多背几年其实也无妨,但不知怎的,看见辛袂的脸,她就不想说谎了。
“其实不是我。”
容妃又把手从皇后这边挪过来对准瑽瑢:“你又撒谎!”
“撒不撒谎暂且两说。”辛袂道:“只是容妃娘娘再要这般干扰我断案的话,还请皇后娘娘讲您请离仁明殿。”
“你……”
“好。”皇后用手抚了发角,应下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北枳突然像见了鬼一样的睁大了眼睛,她猛的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对着辛袂道:“原来你……你们都是一伙的……”
“什么是一伙的。”辛袂指了指自己和瑽瑢,严肃道:“明明是一对的。”
瑽瑢:“???”
北枳:“……”
她定了定神,用一种包含愤怒的语气说道:“你们根本不想还淮橘一个结果,你们不想让她能安详的离开!你,你们,你们的心都是脏的!”
“我们当然希望能帮她找到真凶了。”辛袂掸一掸衣袖,平静道:
“凶手,可不就是你认识的李挽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