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七夕不过十天,日子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期间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除了瑽瑢偶在闲暇时听闻枢密使门前时常会聚集许多灰头土脸的贵族女子,还有把泥土墨水直接往脸上抹的,不知道是什么新风尚。
等到七月初七当天,绿萼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忙活了。
这天甄琰不来上课,瑽瑢一觉醒来,吃了个早饭,被绿萼抓住试了一套新衣服,又囫囵睡了个回笼觉,等到午饭时分才醒来。
因着晚上要去宫中赴宴,宴席上不能吃太多,免得失仪,所以午饭很丰盛。
瑽瑢每样夹了五六筷,直到撑的走不动路了才心满意足的瘫在椅子上摸摸鼓起的小肚子。
绿萼替她斟了漱口的茶水来,瑽瑢吩咐道:“菜还剩了许多,赏给底下的人吃吧。”
绿萼应了一声,让小丫鬟们把菜端下去分着吃了,又来为瑽瑢匀面上妆。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差不多也到了时辰了。
毕竟进宫不比郊游,她们母女三人需得挤一辆马车。
瑽瑢到门口的时候,沈夫人和沈玦瑢已经到了,正有说有笑的谈天。
瑽瑢还没走近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沈玦瑢拉着自己母亲的手撒娇般地转了个圈。
等到瑽瑢走近,沈夫人突然换上冷脸责怪她:“怎么才来。”
好一派母慈子孝,和乐融融的景象。
瑽瑢低头朝她道了歉,沈夫人才一脸不情愿的说:“上车吧。”
要不是自己和沈玦瑢真的是孪生子,瑽瑢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了。
车轮缓缓碾过石板路,车轱辘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而沈夫人竟然难得的一路都没有找瑽瑢麻烦,让她反而感到不安起来。
就像是暴雨前夕,虽然会风平浪静,可也乌云低垂,万籁俱寂,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且瑽瑢也不知道这一个两个的都有什么毛病,沈夫人临下车前,居然也如沈玦瑢十天前一样多提了一嘴:“今日南平王要来。”
那南平王要来便来,与她瑽瑢何干。
好容易熬到了宫中后花园,沈夫人便先带着她们去拜见皇后。
从一路的莺莺燕燕中穿行过去,瑽瑢不意外的在人最多的地方看到了花团锦簇的庄絮絮。
庄絮絮个子在一众贵女中不算矮,就是被头上黑压压的鲜花生生的被压低了一个头。
瑽瑢看着都觉得脑袋上有点重,她下意识的扶了扶额头。
却一不小心正对上庄絮絮的目光。
瑽瑢想着是不是要对她笑一笑方能体现自己的礼貌,毕竟上个月在孤山自己把她欺负的也挺惨的,回忆起来略微有些于心不忍。
都怪辛袂,瑽瑢暗暗想道,不然她何苦要和庄絮絮过不去。
做了决定,她正打算友善的超庄絮絮笑一下,却看见庄絮絮面无表情的别开了头。
瑽瑢:“?”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看到自己了吗?
怎么这么没礼貌的!
瑽瑢还想再腹诽几句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一扭头就看见了入宫后便一直挂着一副标准的微笑的沈玦瑢。
……哦。
瑽瑢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是庄絮絮分不清她与沈玦瑢二人,为了避免打招呼打到沈玦瑢的尴尬,索性就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