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来了。”
“嗯。”瑽瑢在他面前坐下,问道:“我昨天和你说的,没有人证就无法证明你的清白一事,你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妄禅说。
“那你能想起别的关键证据吗?”
“没有。”
“???”瑽瑢气愤的询问道:“你不是说你想明白了吗?”
“想是想明白了,可是也实在是想不到对策。”妄禅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瑽瑢长叹一口气。
“那我问你,度弥这个人怎么样?”
“度弥?”妄禅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仿佛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说道:“他功课非常用功,悟性也高。”
“谁要你夸他了!”瑽瑢真的是要被他的榆木脑袋气死了:“我要听你说他不好的!”
谁知妄禅突然正色朝着屋外双手合十深深鞠躬,然后回过头来批评瑽瑢:“施主怎好在背后妄议他人?”
瑽瑢:“???”
这种说教的语气连甄琰都没敢和她用过好吗!
“你要是死了恐怕连是谁弄死你的都不知道,还在傻乎乎的夸凶手良善吧。”她对着妄禅恶狠狠地说道。
“凶手?”妄禅问道:“施主是说想要诬陷小僧的是度弥?”
“不。”瑽瑢矢口否认:“我可什么都没说。”
妄禅得了她这样的回答,也没有非要逼她承认的意思,相反的,他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该怎么做?”
“帮我找到度弥私底下与太子府上的人有联系的证据。”
妄禅一时没有说话,瑽瑢又道:“你身为继任住持,应该有自己的人脉可以用的吧?”
“可如果度弥并没有和太子府的人有接触呢?”
瑽瑢没有正面回应,却告诉他:“你知道度弥刚刚和我说了什么吗?”
妄禅摇头,瑽瑢冲绿萼勾了勾手指,绿萼立刻乖巧的接上她的话:“度弥说,你与我家大小姐私交甚笃。”
瑽瑢见他还是老样子,半点自己希望看到的反应都没表现出来,不免有些失望了。
妄禅终于在瑽瑢即将放弃他之前开了口:“我可以找到证据。”
瑽瑢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样做就可以扳倒太子府了吗?”
“扳倒太子府?”瑽瑢压低了声音问道:“谁和你说我要扳倒太子府的?”
“?”
“太子是储君,扳倒太子就是对国家社稷不利,我还希望太平盛世多持续个几百几千年的,为什么要对他动手?我只是想替太子殿下挑出府上的蛀虫罢了。”
瑽瑢顿了顿,又说:“更何况,如果太子殿下不能顺利登基,那又有谁可以掌控大局呢?”
她原本也就无心一问,谁料妄禅竟然认真回答了。
“南平王可以。”
他说。
瑽瑢觉得今天自己怎么一个接一个的遇见不要命的疯子呢。
她正色道:“你若想死,我不会拦你,但我还不想死,你可千万别带上我。”
妄禅的表情不起波澜,似乎也没觉得自己说道有何不妥,他略一欠身:“小僧只是就事论事的回答施主的问题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最好了。”瑽瑢觉得和他讲话实在是太磨自己的耐性,迫不及待地想摆脱他:“我会放你出去,你出去后就立刻去找我需要的证据,人证也好物证也罢,找到了就第一时间联系绿萼。”
“好。”这次妄禅倒难得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瑽瑢顿感欣慰。
“走吧。”她边往外走边招呼绿萼道:“今日晚餐就吃清炒莴笋叶好了。”
她复又扭头对妄禅笑道:“这道菜寺里总该有了吧?”
谁知妄禅又拧起眉,认真回答道:“这道菜我们寺里也从来不做的。”
“???”
瑽瑢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回去,严肃地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从来不做?”
“嗯。”
瑽瑢后退半步,把妄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不必查度弥和太子府是不是有联系的事了。”
“施主?”妄禅很是不解。
“查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