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再拼凑一下现在有的线索,方便下午去太子房中时找到相同点。
随后她就立刻难过的发现了自己能用的线索都只能用来坐实沈玦瑢盗窃的罪名,如果是平常的小打小闹她大概会很开心。
但她现在愁的快秃了。
大概是要换个思路吧,瑽瑢试着从另一个方向去研究案子的蹊跷之处。
脑子里有一点清明在混沌中起伏,瑽瑢觉得似乎就要抓住它了,它就又沉下去了。
好像……
好像是……
瑽瑢终于抓住它滑溜溜的尾巴,把它倒着提了起来,堪堪露出了半个身子。
这是景德寺,又因为太子在这里所以闭门谢绝了大部分香客,那么剩下的人就不多了。
理论上,应该很好排除。
绿萼刚刚交代完掌管膳食的小师傅,说了吃麻球,然后兴冲冲地回到沈玦瑢的房间里找瑽瑢。
“小姐小姐,我说好了!”
“绿萼。”
“小姐?”
“去查一下昨晚不在房里的僧人。”
“僧人?”绿萼问道:“小姐您要查寺里的僧人?”
“是啊。”瑽瑢还不自觉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小姐!”绿萼惊讶地强调道:“僧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去查查不就知道有没有可能了?”瑽瑢把她往外推:“查不完不许抢我的麻团吃。”
绿萼不敢再质疑,立刻飞快地调头又跑了出去。
解决完一个麻烦,瑽瑢开始着手准备另一个麻烦。
她取过沈玦瑢床上的枕头,把它拎到外间红蓼的塌上去,又把红蓼的枕头拿来并排放置,左看右看,皱紧了眉。
“不对劲。”她自言自语道。
沈玦瑢的红蓼的枕头长得一模一样,放在一起就辨不出哪个是谁的了。
不过瑽瑢也没有想再把枕头还她的意思,她刚刚从旁边拿了剪刀来,三两下把外面的布剪了个稀烂。
外表相同的两个枕头,拆开来也是一样的,里面被塞满了一朵朵白色的六瓣小花,层层叠叠,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长在枕头里的。
这花瑽瑢是认得的。
曼陀罗。
她捻起一朵来,却发现是干花,香味淡到几乎闻不到了,所以需要放这么多朵才能催人入睡。
瑽瑢眸光一暗,恐怕自己的枕头里也被塞满了曼陀罗,来人不单单只是想害沈玦瑢,他也想对自己和沈夫人下手。
他的目标是整个丞相府。
绿萼又扑哧扑哧地跑了回来,正对上瑽瑢把干花捏碎了随手往地上一丢。
她看到满床的狼藉,明明方才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乱的,她疑心瑽瑢趁她不在时还是对着沈玦瑢的被褥下了手,心痛地喊道:“小姐!”
“你来啦?”瑽瑢笑嘻嘻地回头看她,冲她招招手:“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绿萼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走了过去:“小姐,都说了不要剪大小姐的被子了,你怎么……”
她的话在看到满床绽放的白花是戛然而止:“这……”
“怎么样?”瑽瑢朝她一挑眉,眼里尽是得意。
“小姐。”绿萼都快哭出声来了:“您在家里折花也就算了,怎么在寺里也要折,更何况一折又是这么多?”
瑽瑢:“?”
“不是,我……”她试图解释,却又被绿萼赌了回去。
“没事的小姐,您别怕,我会帮您瞒住的!”绿萼镇定下来,炯炯有神地望着瑽瑢,坚定的说道。
瑽瑢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直接一巴掌把她打醒,还是应该先意思意思感动一下再打她一顿。
“你看仔细了。”她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是曼陀罗,就放在枕头里,是我们昨晚睡死的原因。”
“曼陀罗?”绿萼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往后退了半步:“可是小姐,我听说曼陀罗是有毒的!”
“是有毒的呀。”瑽瑢无动于衷。
“那怎么……”
“要不我掐你一下,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毒死了怎么样?”瑽瑢突然真挚地建议道。
绿萼还在犹豫,瑽瑢已经搭上了她的手臂。
“小姐!”她慌忙推开瑽瑢:“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查一查收拾我们房间的僧人啊?”
瑽瑢见阴谋没有得逞,只好松开手恹恹地说:“是啊。”
绿萼回答说:“其实这个人我刚刚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