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瑽瑢及时叫住了与她擦身往外走的沈玦瑢,提醒道:“殿下可说了你不能乱走。”
“我就在院子里等你。”沈玦瑢说:“反正你也不急,慢慢来吧。”
瑽瑢:“???”
心虚归心虚,这面子还是要的。
她轻咳一声,挺直腰杆辩解道:“谁说我不急了?”
“你不急吗?”沈玦瑢问道。
“急!”为了表示诚意,瑽瑢重重点了点头:“我可比谁都急着要还姐姐你的清白呢。”
“那我不急。”沈玦瑢瞥了她一眼,又继续沿着刚刚的路线往前走:“你慢慢来吧。”
“???”
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瑽瑢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玦瑢云淡风轻地出了门,寻了一颗树,红蓼为她搬来了椅子,她就坐在那儿开始乘凉。
这局,又输了呀。
瑽瑢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去看她,踏进了房间。
她们两的房间格局和布置都是一样的,只是沈玦瑢的房间因为早上被人翻过了而显得有些凌乱,但有些地方还是理的整整齐齐的。
如果按沈玦瑢早上的说法,清鸢应该是让人找遍了屋子里所有的角落,最后才找到妆奁里去的。
那么这些理好的东西也应当是东宫的人干的,碍于沈相千金和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她们一边翻看一边整理,最后清鸢找到了玺印,然后她们就出了门,所以还有些剩下的物品来不及整理。
证据会不会在这些东西里呢?
瑽瑢有点嫌弃地蹲下身来,用两根手指捏起了一件披帛,放到眼前偏着头看了看,又丢开了。
现在最首要的疑点是为什么她们所有人晚上都睡得很沉,如果找到能证明这一点的证据,那么沈玦瑢的嫌疑可以先洗去一半。
但太子也有可能会质疑这是沈玦瑢设计好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看见她半夜偷偷出门,顺便第二天用这个理由来洗脱罪名。
虽然瑽瑢觉得以沈玦瑢的脑子绝对想不到这种方法,但是这个理由并不能服人。
而且还很容易招致挨打。
所以还要找到那个真正的小偷,找到究竟是谁在栽赃沈玦瑢,才能彻彻底底地让沈玦瑢脱离嫌疑人的罪名。
一个一个来吧,她暗暗想道,先找到究竟是什么好东西给她们带来了一晚上的好眠。
她先在燃尽的熏香炉里捻了一点燃尽的香灰包入手帕,递给绿萼:“遣人去查查,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绿萼答应了一声便想出门,瑽瑢又补充道:“顺便看看昨晚的饭菜里到底有没有猫腻,沈玦瑢既然早上已经吩咐下去让人查了,应该很快就能出答案的。”
“可是小姐,”绿萼挠挠头,疑惑道:“您不是说真凶不可能在这些里面放迷香的吗?”
“反正又不是我出力气去查。”瑽瑢无所谓地说:“答案多知道几个也是好的。”
绿萼:“……”
她捧着包好的帕子匆匆出去了,瑽瑢在屋子里逛了一圈,首先翻看桌上的妆奁。
里面零零碎碎的放了点首饰,她们没有长住的打算,在庙里也不必装扮的过于华丽,是而沈玦瑢只带了一个很小的妆奁,里面有两层:底层被完全暴露在空气里,里面放了一个翡翠手镯,一个红珊瑚手钏,几串项链、金银耳饰和一些小珠花。
上层被放在一旁,上面装了沈玦瑢的口脂、珍珠粉、画眉墨和胭脂。
瑽瑢把东西理好,用口脂代替玺印放入底层,上面用零零碎碎的首饰掩住,最后把上层放好,合上盖子,又把妆奁放回梳妆镜旁。
沈玦瑢偏爱长耳饰,拿起来的时候会丁零当啷的互相撞到,发出声音;稍有不慎他们就缠在了一起,很难处理,瑽瑢手忙脚乱的理了好久,才记起可以一个一个的放。
“真麻烦啊。”她感叹道:“真不知道那个人干嘛要把玺印放在这么麻烦的地方,反正目的都是要被人发现的,还不如就放在床底或者桌下来的干脆。”
除非,那个人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目的,要么他就是喜欢麻烦。
世上哪有喜欢给自己找事的人,瑽瑢想了又想,决定更偏向于第一种假设。
不得不做,又是什么理由催使着他要不得不做呢?
瑽瑢不辞辛劳地把梳妆台收拾回原样,倒退回房门口,正想学着当初辛袂断案时的样子,假装自己就是真凶。此刻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屋里的两个人睡的和猪一样,正是栽赃的好时机。
她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闪身进来,又回身掩上门,踮起脚尖往屋里走。
进门的厅堂很空,横着爬都可以,绕过一道屏风,再穿过一道竹帘,就是红蓼睡觉的软塌。
她屏住呼吸,从软塌旁经过,走进沈玦瑢的卧室。
左手是梳妆台,正前方是床榻,此刻床帏拉的好好的,里面的人没有一点被惊醒的迹象。
这时她步履轻快地走到梳妆台旁,打开妆奁。
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