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听到动静了。
连翘哑着嗓子道:“宗大哥进来吧。”等人走到床边,她让怀袖去斟茶,赔罪道:“是我不中用,突然病倒,怕要延误行程。七爷那……”她病怏怏地靠坐着,两颊苍白若纸,唇上干得起皮,实是再可怜不过。
宗奇宽慰:“姑娘放宽心,主子本就打算在通州留几日,姑娘好生将养就是。”
连翘勉力勾了勾唇,没有言语。
宗奇怕她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安慰之语,想了想,轻声道:“说到底,姑娘也是因为主子才会遭了这场病,主子心地宽厚,如论如何也不会因此怪罪姑娘。”
心地宽厚?
她倒是被逗得一笑。
宗奇说的是肺腑之言,自然不解她为何发笑。但也由此放了心,想让她好好休息,却被她的话拖住脚。
“宗大哥,谁是尚容?”
宗奇目光一凛,直直看着她。
连翘恍若未觉,盯着锦被上的缎面,解释道:“七爷唤过我两次‘尚容’,可‘尚容’到底是谁?”
宗奇虽然待她客气,但一旦事关萧衡,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讨不了好。
“这不是姑娘该问的。”
连翘又咳了几声,垂下头:“是我莽撞了。”声音又低又哑,支离破碎。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