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奇行礼退下,剩连翘立在床边。
萧衡顾自闭目休憩,屋子里安静得很。她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瓣,轻声问:“七爷命人唤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他抬手一指,脚踏边放着清水、伤药,意思不言而喻。
连翘上前跪坐,硬着头皮将他里衣揭开。昨日包好的伤口又渗出了些斑驳血迹,药膏的苦涩与血腥缠绕,莫名让人心绪平静下来。
定了定神,伸手将绷带揭开,白布沾湿拧干,轻轻把伤口擦拭干净。先前胆战心惊之下没来得及细看,如今平心静气,难免注意到他胸前肌理细致,线条流畅。
指尖抹上药膏,在胸膛上滑动,炙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地沾染上来。
她怕弄疼他,不免凑近些,好叫自己一双眼睛看得清伤口。可离得太近,越发觉得他的体温都熏到她脸上,两颊发热。
“你是哪里人?”
这突来的问话惊到她,不过一个慌神,手指拉扯到伤处,瞬时冒出几丝红色。她吓得不敢动,萧衡仿佛没有发现,只是又问了一遍:“你是哪里人?”
连翘咽了口唾沫,继续手上的事。
“奴婢江夏辽城人。”
“官话倒是说得好。”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