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缘分这种东西,真是神奇到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明明他都已经不再下意识看她在不在了,也还是能像最开始那样,每天都能看到她。
因为他就读的班级,跟她所在的班级,在同一层楼,仅一墙之隔,只要她出现在走廊上,而他也在,就会看到。
就算他不在走廊,也能看到,因为他的座位是靠着走廊这边窗户的。
教室里的窗帘,除去午睡时间,基本不拉。
既然这样,那每天看到就每天看到吧,反正他每天都会看到的人也不止她一个。
可为什么当随着时间从高一上学期,到高一下学期时,他会觉得不爽,不甘呢?
不爽,不甘于,自己时常听到别人说她,天天都看到她,对她印象很深,她对自己却仍是一如最初那样,走路遇到都不多看一眼,仿佛他是个透明人。
于是,他忽然就生出一种,想要逗弄她的心思,想要真正接触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些男生说的那么好。
并也很快付诸了行动,在某个下雨的周五,没雨伞的他,在等家里司机来接时,看到同样没雨伞的她,在楼下等到被爱慕者送伞时,果断跑下去,找她借半边雨伞。
她犹犹豫豫地,不太愿意,他也看到了,她是想要去追那位送伞给她的男生。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忽然就冒出声音说,不能让她去追,就真不让她去追地,直接将她手中雨伞,拿(夺)到自己手上,不容她拒绝地与她同行。
当然,她也没有小气地拒绝,只是很拘谨,很警惕,走路离他远远地,好似怕他会欺负她。
总体来讲,第一次接触的感觉是不装,不喜欢,不高兴都会表现出来,会还嘴,跟那些围着他的女生,有一丢丢不同。
不同源于,她对他没有喜欢。
那时,他十六,她十五。
作为一个很爱学习,又比较本分的乖学生,她可能连什么是情窦初开都不懂。
当然,他也不懂,没遇到能让他懂的女生,算起来,她是他出生十六年来遇到的,吸引他注意力最多的女生。
从最开始地每天被动听她,被动看她,再慢慢到主动听,主动看,再再到,不喜欢听到别的男生聊她,臆想她,若有上学日一整天没看到她,会觉得不自在,感觉像是少做了件有意思的事。
当他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已十七,她也十六,他们早已从高一,升到高二。
她与他的关系,也早已在高一下学期时的借伞,还伞,抱着‘目的’地有意识接触之后,变得蛮熟了。
那日,她一整天都没出现在他视线里,任他如何有意识寻找都没见着她,便有种做什么都索然无味的感觉。
忍不住想要去打听,数次走到她教室门口,都拉不下面子,拖拖拉拉到晚自习第一节课课间,才状似无意地在走廊上问她班上某位男生,“你们班今天的出勤率满了吗?”
那男生对他主动搭讪很是意外,愣了好一会才摇头,“没有。”
“我们班满了。”他状似得意地回,紧接着又问对方,“你们班为什么没满?”
那男生很是奇怪地看着他,“你是想打听余安暖吧?她今天请病假回家了,没来上课。”
原来是生病了。
为什么生病?生什么病?严不严重?
他心里顿时担忧起来,但面上还是很要面子地否认,“不是打听她,我早就知道她今天请病假没来上课了,只是一时好奇,你们班还有没有别的同学缺勤而已。”
如此拙劣的借口,那个男生信没信,他不知道,他只是事后回想起觉得骗狗狗都不信。
好奇别人班有没有人缺勤这种事,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设,作风。
后来那男生也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只是在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忽然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班班花?”
他们班班花就是余安暖同学。
“没有。”他非常坚定且迅速地否认,否认完了又莫名觉得心虚。
还因为心虚,立即补充,强调,“我只是觉得她学习好,性格也很不错,才肯跟她做朋友的。”
这是真的,他的确是在跟她接触后觉得她好相处,才一直跟她保持友好关系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个男生在他强调完后,给了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
又不等他在内心吐槽完,我跟暖暖只是朋友,要你放心个屁啊,跟你有屁的关系,就紧接着说出下一句,“因为我喜欢她,现在知道你不喜欢他,我就觉得自己的机会大了很多。”
“.......”他内心,顿时犹如吞了只苍蝇,想要骂娘。
过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凉凉地回应,“那你得做好失败的准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肯定不会喜欢你这种男生的。”
实际他并不能肯定,他只是不想让那个男生有信心,觉得这种连喜欢她,都要从别人身上找自信的人,不适合她,也配不上她。
他呛完声,看都没再看那想吃天鹅肉的啦蛤蟆一眼,就直接转身走进自己班级。
坐到自己位置,满脑子都在想她生病请假的事。
整个第二节晚自习,都在放空中度过,超级想去看她。
也就真去了。
下晚自习后,翻墙,打车去的。
去到她跟妈妈弟弟居住的出租房小区,又不清楚她住那栋楼。
徘徊许久,才给她打电话。
结果接电话的人是她妈。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阿姨您好,我是余安暖的同学,跟朋友,打电话了解下她现在好些了吗?”
她妈妈说,“好多了,谢谢关心。”
“好多了就好。”他尴尬地应着,沉默一两秒,还是忍不住问,“那她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
“就是感冒发烧,已经不严重了。”她妈妈立即应道。
他自动将这话理解为,现在不已经不严重,但早上请假的时候很严重。
心里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嘴上,他还是淡定地应对着,“已不严重就好,那我现在要洗漱准备休息了,阿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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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晨写到四点五十,将近五个小时,就写了这两千字,卡得我又想哭又想笑(想哭卡文,想笑如初)
今天还剩一章两千字,我没法肯定什么时候出,感觉等会睡着,现在已经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