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听到气得要命，却也没再继续撒泼，只朝两人瞪去狠狠一眼，就找个位置坐下。
顾则笑也跟着坐下，坐在余安暖旁边。
余安暖扭头，朝她投去感激一眼，无声道谢。
她亦无声回了个不客气的表情，只是璀璨的眼里，多了一丝丝不易被人擦觉的高深莫测。
接下来的时间，季家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地出现在医院。
几乎是每一个到来的季家人，都会特别留意余安暖。
嘴碎又爱挑事的朱凤娇，还故意大声问，“听说如初是跟你在一起时受到的袭击，怎么你一点事都没有，他却受伤那么严重？”
这问题，不亚于诛心。
“他保护了我。”余安暖如实回答，一回想起今日情形，就心绞痛。
“呵。”朱凤娇轻笑，“那你可真有福气。”
余安暖抿唇，不再回应朱凤娇的阴阳怪气，知道季家人都不喜欢自己，也懒得在这个关口，跟他们争论这些没用的事。
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有季如初的安危，是重之重。
见她不理，也没有一点被自己的话弄得动怒倾向，朱凤娇颇有一种，拳头打中棉花，全反弹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很是不爽。
不过她也没敢再出声，因为她说完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后，老爷子也想对余安暖发难，却被老太太制止说：“都差不多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等季如初安危。”
与白薇，朱凤娇，季洲，老爷子这些人比起来，老太太简直是季家里，除去季如初之外的清流。
余安暖不由朝老太太看去一眼，也仅仅只是一眼，记住人就再没心情关注。
而在这所有季家人齐聚之时，唯有季如晨的出现，让她心头划过浓重的异样。
想过很多种重逢方式，也设计了好几种重逢方式的季如晨，怎么都没想到真正的重逢，会是在医院，在这种惊天动地的情况下。
早已在来医院时，就已知晓季如初受伤原因的他，见到她，没有意外地主动打起招呼，“cindy，好久不见。”
他叫的是如今的她自以为认识时自我介绍的英文名，而不是事实早已认识时叫的余学姐，余安暖，或是暖暖姐，暖暖。
对事实并不知晓的余安暖，听到这个名字，这个声音，抬头，一看见到他，就变了脸色，满是焦急担忧的瞳孔，龟裂紧缩颤动。
不过也只是几秒，她就隐去情绪，低下头，不对他的招呼作出回应。
而她方才本能流露出的表情，也被季如晨那声招呼吸引的人看去，各怀心思。
朱凤娇更是直接把季如晨拉到自己身边，嘀嘀咕咕地批评，“你没事理这祸害做什么，难道也想像你哥那样被她连累吗？”
季如晨的哥，即是正在接受抢救的季如初。
在季家，都是省去堂，只以兄弟相称。
“是老相识遇见了就打声招呼，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季如晨不以为意地回应，目光始终定在余安暖身上。
看得余安暖心里毛毛的，直鸡皮疙瘩，对季如初的担忧，紧张，大打折扣。
自然没留意到，季家其余人，都因季如晨的话微变了脸色。
让将每个人的表情反应，都观察入眼的顾则笑，直翻白眼。
不知过了多久。
那从来时，被护士警告过，就一直没在说话，只紧张盯着急救室门的白薇，忽觉浑身上下很不自在，痒得难受。
还越饶越痒，痒得她坐立难安，控住不住在椅子上扭动，摩擦。
有些饶不到，或不好意思当着人面饶的地方，只能生生忍着，憋得她满脸通红。
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季家人里，第一个看的朱凤娇，生怕别人不知地，大声问，“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对着椅子摩来磨去的，脸还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妯娌二人，嫁进季家几十年，白薇先后是，老公掌权，儿子掌权，朱凤娇嫉妒得要命，控制不住地，一有机会就给她添堵。
两人私下关系，非常糟糕。
是以，当自己尴尬之事，被这么大声问出，让人听见，白薇心里气得抓狂，也知道朱凤娇是故意的。
“可能是染上什么东西过敏了吧，有些不舒服。”白薇硬撑着，不在大家都看过来的这时饶，更不接着椅背磨蹭止痒。
老太太见她脸色红得不正常，露在外面的胳膊，也起了明显红点点，便真正关心道：“真是过敏不舒服，就去找医生看看，正好这会人在医院也方便。”
“不了，我等如初手术结束。”白薇摇头，一定要等亲自确定季如初没事，才能安心。
“随你，如果真忍不了，就去看。”她自己坚持现在不去，老太太也不在继续劝解，能理解她挂念儿子的心情。
这样一来，白薇就在大家有意无意地关注下，绕着能饶痒之地，忍着不能饶痒之处。
很是尴尬，丢人，难堪。
余安暖隐隐有种，是身边顾太太所为的错觉，忍不住偏头，看向顾则笑确认。
顾则笑接收到她视线，亦偏头与她对视，宽慰，“别担心，季少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嗯，谢谢。”余安暖回谢，心中已然确定，白薇的‘过敏’正是自己直觉到的那样，是顾则笑所为。
心里没有太多同情，哪怕这被恶搞的是自己男朋友妈妈。
那些曾深入骨髓的敌对，即便失去了记忆，也会被潜意识记住，一遇见就心生抵触。
回应完“不客气”后，顾则笑低头把玩起自己的芊芊素手，对那道盯着自己的凌厉目光，视而不见，见而不理，是故意，也是心虚。
因为那道目光的主人是对自己颇为了解的顾侨堂。
如此，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手术结束，急救室门开。
季家人齐齐涌向医生询问，“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
“中那么多枪，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个听似关心，实际暗含幸灾乐祸的问题，被朱凤娇‘紧张不已’地问出。
也是大家在确定安慰后，最想知道的问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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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结束，明天继续凌晨见，另外想说，看在我这两天自主加更的份上（编辑要求四千），能不能冒个泡泡，投个票票，给点动力啊，一直单线也是很孤独，很心灰意冷的哇⊙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