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偷偷背着他去医院做检查，他有点生气。
“哎呀，”
宋绵一愣，赔笑，“打架的时候随手一扔，貌似是落在医院里了！”
莫靳远叹气，“我明天陪你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不用了，你还有工作。”
“不行，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其实他还根本没有准备好做爸爸。
但是孩子突如其来的来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去一家环境好、态度好的私人医院检查了一番，医生说，
“正常情况下孕四十天会有孕囊发育，孕五十天会有胚芽发育，六十天会有胎心发育，当然如排卵期延后那么发育也晚一些，目前的确是检测不到胎心，所以再等等吧。”
“等多长时间？”
“这才一个月，再等一个月，如果还是没有胎心的话，考虑应该是胎停育，那个时候需要尽快安排手术，不要拖延，以免造成宫内感染等其他并发症。”
这个医生与上一位医生相比，态度良好，说话的语言也恰当得体，不会让人觉得反感不适。
两个人出了医院，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莫靳远想的是，如果真的是个死胎，会不会是因为他的缘故？
因为那段时间他心情压抑，再加上本身带着偏执症……
宋绵心里想的是，如果是个死胎，应该是她的问题。
因为那段时间莫靳远忙着公司的事情，苏格格又一声不吭走了。
她没人倾诉，每天晚上都喝酒，可以说是酗酒的程度了，这肯定是影响孩子的发育。
直到上了车，莫靳远的手机响了。
一通电话，这才打断了一路压抑的气氛。
宋绵主动开口，“谁打的电话？我听那头儿好像是郝阿姨的声音。”
“嗯，我妈让咱俩今晚上回莫宅。”
“为什么？”
“过两天是我大哥的忌日。”
“你大哥？他……死了？”
宋绵难以置信，微微偏过身子，看着开车的男人，“从来没听你说起你大哥，他怎么死的？”
“出任务，战死的。”
“他和莫淮生一样，也是军人吗？”
“嗯。”
莫靳远秉持着惜字如金的风格，黝黑目光盯着前方的路面。
“哎你大哥叫什么名字啊？”
“莫涛滨。”
“莫涛滨……哎？挺耳熟的啊，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嗯……不知道是谁，以前跟我说过。”
“吱——”
一个紧急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宋绵着实一惊，要不是系着安全带，现在她很有可能直接飞出去！
“吓我一跳，突然停车干嘛？你抽风啦？”
“没人告诉你，你记错了。”
莫靳远抿唇淡淡道，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宋绵没反应过来，怔愣着微微眯眼瞧他，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现在看，脸色竟然有些苍白。
“你怎么啦？”
“没事……”
莫名其妙啊。
他越是这样像是在掩饰什么，宋绵越是好奇。
这个莫涛滨是什么来头？
忍不住打开手机上网查，可没有任何记录。
像莫家这样的名门望族，莫家长子竟然没有记录？
很显然，有人封锁了关于莫涛滨的全部消息。
*
“淮生，救我！救救我！”
霍然睁开眼睛，惊醒。
是梦，噩梦。
莫淮生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周围很安静，静到，让他有种错觉，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密密的冷汗顺着男人棱角有致的轮廓缓缓低落下来。
他眉心蹙紧，抬眸看向床头的腕表，已经三点半了。
没想到，他竟然在休息室里睡了三个小时。
起身离开了休息室，走到外面的落地窗前，蓝色玻璃帷幕下，一群如同蝼蚁的人们。
孟旭敲门进门，抱着一沓文件，男人挥手，
“所以的东西你替我处理，这两天，我的工作不做任何安排。”
“可是莫总，盛世集团的张总已经约了您一个星期了。”
“推掉。”
莫淮生揉着发痛的眉心，微微闭着眼睛，“我有事情。”
“好的莫总。”
孟旭没再多问，末了又道，“对了莫总，您让我查苏格格的事情，很抱歉，我查不到。”
“查不到？”
莫淮生淡然的面庞起了些许波澜。
“嗯……她可能就是怕您调查她吧，所以隐姓埋名了。”
“继续查。”
莫淮生阖着眼眸，一字一句低沉，声线透着刚醒时的喑哑，“就算是上天掘地，找到她，带到我面前，要活的。”
“呃，好的莫总。”
孟旭简直哭笑不得，瞧瞧这话说的，不是活的难道还能是死的？
现在这都是法治社会了，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那莫总，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等，顺便查查宋绵，看她最近在忙些什么，还有苏格格跟她关系这么好，肯定会跟她联系。”
“好的莫总。”
孟旭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
莫淮生一个人在窗边站了许久，四周又陷入了极大的安静之中。
他神情难辨，像是独居深宫般，两肩萧索，一身寒栗。
许久，才终于有了动作，踱步到办公桌前，拉开了最底下一层抽屉。
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枚闪亮亮的军徽。
他看了一会，眼眸楚痛，将军徽握在手里，指尖攥紧，胸针刺痛了他的掌心。
“大哥……”
他讷讷，嗓音沁着悲凉，“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你的。”
……
“怀孕的事情，先不要和爸妈说了吧！”
回莫宅的路上，宋绵跟莫靳远商量。
“嗯。”
莫靳远的声音始终是淡淡无波，宋绵哭笑不得，
“人家做父母都是欢天喜地，作天作地，高兴得跟个傻子似的，像咱俩这么平静的父母也是没谁了。”
就好像，这个孩子根本不存在似的。
尤其是检查之后，他俩像提前说好般，很有默契的都不提孩子的事情。
其实如果孩子有胎心的话，宋绵表示，对这个孩子的来临，她是欢喜的。
但莫靳远太过平静的表现，让她摸不着头脑。
这个男人是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
沉默了片刻，莫靳远长眉皱紧，这才道，“一个月之后，去医院检查再说。”3.7